看樣子,這位“嘩啦啦”同的眼鏡還沒找到,所以和剛才在天台上一樣,她並沒發現蕭晨的存在。而蕭晨也不打擾她,連泡泡也不吐了,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頗帶玩味地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稀里嘩啦”的生,看著她一對眼珠子都快掉進面前那堆如小山般高的雜亂物事中,一雙手飛速地把裡面的東西翻出來、扔開,再翻出來、再扔開……

終於,那堆“小山”在她的執著下很快被“平定”了,華拉拉才把頭往後一仰,雙臂高高舉起,長長地伸了一記懶腰。這一動,那睡裙的下襬又隨之生生上拔了數寸,露出裙下那一雙雪白細嫩的腿。

沒等蕭晨來得及看得更深入,華拉拉緊繃的身子驟然一鬆,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眼,張嘴,雙拳緊握,很抓狂地爆發出一聲獅吼——

“啊呀呀——我的眼鏡呢……”

那聲音集宏亮與尖利於一體,突破牆壁,穿門過窗,整個半坡林墅的住戶集體打了一個哆嗦。

而這時,蕭晨的目光似乎更熱切了:華拉拉一番勞累之後,唯一的餘力也發洩在那聲暴吼之中,此時的她看起儡疲倦的樣子,雙手向後,支撐在地板上,整個身子也同時往後跪坐下去,雙腿間擺出一個標準的“M”形,薄薄睡裙下的酥胸也隨著呼呼地喘息而劇烈起伏。

“咣噹”——六級單詞全集滑落到地上。

華拉拉聽得響動,身子一顫,睜開眼睛,扭過頭來,終於再次發現到蕭晨的存在。

因為沒帶眼鏡,蕭晨又恰好站在進門背光的地方,所以華拉拉並沒一眼認出蕭晨,而當她走到蕭晨面前,赫然發現面前這人就是剛才被自己推落天台的倒黴蛋時,卻也同時發現,對方直直停留在某處地方的目光似乎有些異樣,順著那道異樣的目光看過去,華拉拉才驚覺自己目前的樣子實在是不雅到了極點。

“啊”的一聲羞呼之後,華拉拉一手緊拎著睡裙的領口,赤著雙腳徑直往房間衝去,情急之下,一不留神,她的腰又撞翻了一把餐椅,弄出一陣稀里嘩啦的垮塌聲和“嘶嘶”的抽氣聲。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嘩啦啦’啊……”蕭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的房子裡會多出一個房客,不過看在這個“嘩啦啦”是個、而且似乎很有趣的份上,他自然也就不急著追究詳情,習慣地在門檻上磕去鞋子,赤腳踩在地板上。

華拉拉剛換好衣服,就聽見客廳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呼,忙不迭地跑出來一看,蕭晨正捧著一隻血跡斑斑的腳,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在客廳地板上蹦躂,一臉懊惱地瞪著地面,嘴裡不住喃喃咒罵。

華拉拉這才想起,早上出門前摔碎的鏡片玻璃渣還堆在門口沒處理,自己的手指是第一個受害者,很明顯,這個倒黴蛋的腳板則是第二個。!人家防賊都是把玻璃渣插在牆上,這丫頭倒好,居然就這樣堆在門口,防狼措施果然很強大啊。

蕭晨一邊罵一邊跳到沙發前坐下,一眼瞥到站在房門口漲紅著臉不知所措的華拉拉,還有她衣服上扣錯的紐扣,滿腔怨氣竟然化成想笑的衝動。

強忍著笑意,蕭晨故意鎖緊眉頭,沒好氣地問道:“家裡有止血貼或者雲南白藥什麼的麼?”

華拉拉一愣,才又恍然應道:“有有有……”隨即一頭扎回臥室裡。

“咦,我明明記得是放在右邊頭櫃裡的啊,怎麼找不到了?難道是左邊?……還是沒有……啊,想起來了,好像是書櫃,哦,不對,是壁櫥……”

聽著屋裡不住傳來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櫃聲,以及華拉拉的嘟囔聲,蕭晨再次被震撼了,他實在很懷疑,這位“嘩啦啦”同居然一個人住在這裡並能活到現在,實在是造物的一個奇蹟。而他自己,估計等那創傷藥找到的時候,傷口都已經結疤了。

而這時,從屋裡傳來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