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安一聽這話有些模稜兩可,一時有些洩氣,剛剛激起的一點興致又頓時蕩然無存,不屑一顧、怪聲怪調地問:“大舉動?他們還能有什麼大舉動?”

“呃……”於百之原本對此尚無成熟的想法,但他見老王爺似乎十分不滿意自己剛剛所言,為了保住自己在王爺心目中的位置,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湊到王爺的身邊,神秘地說道:“也許他們正是要待我們放鬆了警惕之後,找機會逃出王爺的掌控,亦或是偷偷搜尋王爺的把柄。”

“哦?”潞安王一聽此言果然又提起了興趣。

於百之趁機繼續鼓動道:“若是他們逃跑了,那最多不過是王爺日後再派人尋他們的蹤跡報仇便是了;可若是後一種情況,那便危險了,只怕影響王爺的大計啊!“

這幾句話倒是果真說到了潞安王的痛處,任何影響他稱帝大計的人或事,都是老王爺不能容忍的。他微微頷首,略略明白了此事的危險之處。但老王爺依舊強作鎮定地言道:“哼哼,想抓住本王的把柄,只怕沒那麼容易,本王做事一向謹慎,他抓不到什麼的!倒是這個文必正,一旦讓本王抓住他這個假巡按的狐狸尾巴,哼哼,看本王怎麼收拾他的!”潞安王張著五指,眼中露出無限的兇狠,那五指漸漸惡狠狠地攥成了拳頭,彷彿是那文必正就在自己的拳頭中,定要把文必正捏得粉碎一般。

一轉眼,十日為限,已經到了第七天了。下午,文秀等人在一個陳設典雅的茶樓裡品茶聽曲。

配合著悠揚的單絃聲,一位妙齡少女歌聲曼妙,劉飛聽得如痴如醉,閉起眼睛,隨著那曲子的起伏搖頭晃腦,一手的手指還微微輕敲著桌面,那副神情甚是享受。

羅鎮虎對此是一竅不通的,所以他只威風凜凜地站在劉飛的身後,虎目圓睜,凶神惡煞一般,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震懾著那些個跟蹤而來的王府侍衛,使得他們不敢靠得太近。

而文秀知道,李皓軒也應該是懂得這些文雅之事的,所以也讓皓軒坐在自己的另一側,一起聽曲。

至於秀秀自己,她對此倒是感受一般,而心中只一味地惦念著“最後一搏”的計策,更是無心賞樂。在此之前,秀秀只帶著眾人遊玩享樂,對於計策一事,甚至沒有主動向劉飛提起半句。她想要給劉飛一個完整、自由的思索空間,不想他因為自己的催促和詢問而受到打擾。

可是七天過去了,劉飛竟然也沒有提起過隻言片語,這讓秀秀心中越來越著急。她見劉飛今日心情不錯,因此她決定尋個時機明確地問一問。

秀秀眼眸轉動,偷眼瞟了瞟沉浸於樂曲之中、樂滋滋地大師爺,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心中掂量著該如何開口。

而劉飛儘管眯縫著小眼睛,卻早就發覺了秀秀的欲言又止,他故意不理睬秀秀,只專心聽曲,暗自猜測著,秀秀可能是沉不住氣,要問及可有良策了。

兩個人就這樣目光互相躲閃著,誰也不願意首先打破僵局。一旁的李皓軒見狀倒是心中暗自好笑,只是這個時候,自己也不便多言,只得靜靜的期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那少女唱了一曲又一曲,豔豔驕陽也已由來時的當頭高照,轉為西斜于山頭。文秀實在忍不住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探身到劉飛的身側,美眸彎彎如月,輕啟朱唇,柔柔地問道:“阿飛啊,你想得怎麼樣了?”

劉飛假裝一驚,慌亂地瞥了文秀一眼,不解地言道:“什麼怎麼樣?”隨後,又恍然大悟地說道:“哦,這句唱得不錯。”言畢,淡然一笑,端起眼前的茶杯,輕呷了一口,而心中卻在暗笑:這丫頭竟問得如此突然,而口氣卻溫柔得有些怪異。

而另一側的李皓軒自然也覺好笑,只是用手掩口輕咳了一聲,並未表露出來半分。

文秀見劉飛答非所問,心中氣惱,臉色驟變,劍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