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手書開啟,只見上面寫著,“犬子頑劣,多謝天聖皇上予以教訓,就讓他在帝寢殿關上一輩子,也免得出來氣本王。本王與雲老王爺一見如故,深以為老王爺年邁,再無心力效忠天聖,既然雲王府已經有新王接替,那麼就讓老王爺解甲歸田,隨本王去東海吧!東海人傑地靈,品茶賞花,佛法道雲集,老王爺應是甚喜,也可頤養天年。”

雲淺月看罷,笑了笑,對夜輕染道:“反正是老而無用之人,準了吧!”

夜輕染搖搖頭,“雲爺爺怎麼可能是老而無用之人?”話落,他還是在回覆的信函上御筆寫了一個“準”字。

轉日,一封來自東海玉太子的手書遞到了雲淺月手中。

雲淺月開啟手書,看罷,見夜輕染看著她,她遞給了他。

夜輕染伸手接過手書,看罷,蹙眉詢問,“玉太子令你前去會晤,這是何意?”

雲淺月纖細的手敲在玉案上,眉目微凝,沉默片刻,對他道:“你代替我去吧!”

夜輕染一愣。

雲淺月淺淺一笑,“子書會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決心,你去了,代表我,他便知道了我的決心。”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淺淺的笑意愣神了片刻,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好,我去會他。”

當日,夜輕染下旨,雲淺月監國,容楓輔政,冷邵卓把守京城九門,他帶著硯墨出了京城,前往東海和天聖邊境交界處會晤玉子書。

聖旨下達時,夜輕染已經離開,滿朝文武沒想到他輕易地將監國之事交給雲淺月,並且不止是交給她國事,也將西山軍機大營三十萬兵馬的兵權交給了她。這是舉國託付於她的手中。

德親王、孝親王等老一輩朝臣事先並未得到半絲風絲,當即早朝宣旨後,有幾個老臣支撐不住,便坐到了地上,神色駭然,比將她賜住榮華宮還不可思議。

自古女子不能聽政的規矩雖然從藍漪、華舒、凌燕三人上朝封官之日起早已經被打破,但是女子監國還是第一次開了先例。這一先例的背後,誰人都看出夜輕染對雲淺月的信任和器重,這種信任和器重的背後,該是怎樣的一副情深似海。

當日,德親王、孝親王等老一輩朝臣紛紛病倒。

雲淺月代替夜輕染下旨,安撫幾位老臣,令其安心養病,不必顧慮國事,還吩咐人從御藥房往各府送去了一大批藥。

這一舉動,讓本來沒病裝病的幾位老臣當即氣得病了,但云淺月大權在握,他們連怨言也不敢對她發作,人人都知道雲王府淺月小姐是個狠下心便能薄情寡恩出手毫不手軟的主,當初連金殿都敢闖,皇上都敢殺,先皇的寶劍都敢毀,更何況如今她監國,舉國都在她的掌控中,她想要誰的命,一個漫不經心的理由便足夠,都不需要她自己動手或者費心思。只能敢怒不敢言,盼著夜輕染早日回來,這期間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一眾老臣病倒,早朝上頓時空蕩了一大片。

雲淺月當即提拔了去年秋試科考的新一屆官員,這一批官員得了名次入了朝,但一直被一幫子老臣壓制,除了當初的蒼亭和沈昭外,幾乎無人得到重用。如今雲淺月藉由一幫老臣病重,大膽地任命這些人,將其都提拔了上來,各司其職,頓時朝野風氣清新,為之一變。

新提拔上來的官員一直以來都對上座的那位女子的傳言聽得多如牛毛,天下風雲人物,幾乎都與她有幾分瓜葛,更甚至是三起三落的訂婚、大婚和離,屢次掀起波瀾,大多數人只在那年秋試見過她一面,那時候她陪在景世子身邊,人人都覺得是景世子的光芒覆蓋了她,才覺得她耀眼美豔,如今見她端坐在上首主位的金椅上,身子纖細,姿態尊貴,眉目冷靜,氣度從容,沒有黃袍加身,但依然遮掩不住她的絕美風華,令人不敢直視,頓時推翻了無數人早先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