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看也不看對面的破衣少年,睜著眼睛說瞎話。

“景世子真會說笑,本皇子看著那人從城內出來,被人救了扔上了你的馬車。如今怎麼就成了你從榮王府帶出來的貼身書童了?”夜天逸面色一寒。

“七皇子眼花了吧!容景口中從來不說虛言。”容景聲音淡淡,他話落,聽得對面的破衣少年唏噓了一聲,似乎睜大眼睛看著他。

“景世子,包藏禍亂之人對朝局不利,你如今有官職在身,應該明白這等害處。”夜天逸盯著容景的馬車。

“自然是明白!”容景淡淡道:“不過我更明白若是再耽擱下去,找不到東海國的公主的話,七皇子也有一份責任。”

夜天逸抿唇,住了口。

“既然是禍亂之人,七皇子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萬萬不要他對朝局不利。景先行一步了。”容景再次對絃歌吩咐,“絃歌,進城!據說南梁的睿太子和南疆的葉公主以及駙馬如今都駐留在雲城,我們進去敘敘舊。”

“是,世子!”絃歌看了夜天逸一眼,趕車繞過他,向前走去。

夜天逸這回並沒有攔截,而是看著容景的馬車離開。

通體黑色的馬車很快就進了城,向南疆和南梁使者如今駐留的醉香樓行去。

守城計程車兵恭敬地讓容景的馬車通行,都齊齊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不止傳說中天資聰穎的七皇子來了雲城,而且天縱才華雲端高陽的景世子也來了雲城。還有早先那兩個非富即貴不知名姓的少年。須臾,都齊齊看向夜天逸,他們如今也不明白七皇子為何要截住那兩個少年。那兩個少年是早上進的城門,在城內待了不足一個時辰就出了城。哪裡是這兩日在雲城作亂的人?

“都退下吧!”夜天逸對皇室隱衛擺擺手。

皇室隱衛想著景世子的武功當真高深,怕是比七皇子的武功還要高深,他們數十人在景世子的手裡都過不了一招。齊齊看了夜天逸一眼,見他並沒有因為沒攔住人而怪罪,都無聲無息退了下去。

夜天逸看向兩人兩馬離開的方向,靜靜看了片刻後,忽然調轉馬頭,重新進了城。

通體黑色的馬車中,容景始終捧書而讀,從破衣少年被甩進來馬車到進城行走了一段路,他都未曾瞥給他一個眼神。彷彿車中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

破衣少年一直盯著容景看,看了半響,他忽然問道:“你就是景世子?”

容景不抬頭,面色淡淡,聲音淡淡,“是,我就是容景!”

“榮王府的景世子?”破衣少年看著容景低著的眉眼又問。

“不錯!”容景依然頭也不抬。

“剛才那個人是誰?”破衣少年又問。

“天聖朝的七皇子夜天逸。”容景道。

“不是,我說的不是他。”破衣少年搖頭。

容景此時抬眼看向對面的破衣少年,眉梢微挑。

破衣少年臉一紅,忽然垂下頭,聲音忽然有些低,“就是……剛剛將我扔進你的馬車的那個人……”

容景眸光微閃,並不答話。

破譯少年等了半響,沒聽到容景說話,重新抬起頭來看著他問,“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容景淡淡看了他微紅的臉頰一眼,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破衣少年驚訝,“他說找你幫忙,將我扔給了你,不認識你就幫了?”

“嗯,他認識我就夠了,自會找來。”容景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什麼時候會找來?”破衣少年語氣有些急。

“我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找來?”容景如玉的手指將書翻了一頁。

“那我去找他!”破衣少年忽然站起身,挑開簾子就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