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二三十人。人人無聲無息,顯然已經死去。

這副情形,自然是逼宮傳位。

雲淺月將內殿躺著在地上的人掃了一眼,沒見到汶萊的身影,便靜靜看著下面。

“父皇,您考慮好了沒有?只要您拿出玉璽,將這道聖旨蓋上,我和二哥便放了這個女人,以後讓你頤養天年。”夜天煜抖著聖旨,對老皇帝道:“她可是你最寵愛的女人吧?你真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孽子!”老皇帝大罵了一聲。

“您罵對了,我們就是孽子。若不是孽子,也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夜天煜忽然一樂,目光卻是森冷沒有半絲笑意,“這是您逼二哥和兒臣的!您逼我們反,不給我們一條活路,我們如何能不如了您的願?”

“混賬,朕何時逼迫了你?”老皇帝大怒。

“您用紫草殺了二哥的孩子,又派人用南疆的禁術殺了我的孩子。您不在乎他們是您的孫子,哪裡還有骨肉親情?您的心裡只有皇權而已。”夜天煜寒著臉道。

“混賬,朕如何會殺了自己的孫子?”老皇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殺沒殺您心裡清楚,我們也心裡清楚。”夜天煜冷冽地道:“如今就您一句話,是交出玉璽,成全我們,還是讓我們殺了這個女人之後來弒父,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也不在乎弒父這一項大罪了。古來至今,又不是沒有弒父之人!”

“孽子!朕是你們的父皇!”老皇帝眼睛發紅,似乎想起來,奈何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只怒瞪著夜天煜。

“我們知道您是我們的父皇,若您不是我們的父皇,我們也不至於如此。如今這整個皇城都在我和二哥的掌控中,只要您拿出聖旨,您以後就是太上皇。我們決計不動您分毫。您喜歡七弟,但您覺得七弟真能坐得了這皇位?且不說他對月妹妹執著至斯,就是容景,他也奈何不得。若是讓他繼承了皇位,沒準有一日朝綱就塌在了他的手中。”夜天煜道。

老皇帝沉著臉怒道道:“你們真是朕的好兒子!”

“父皇,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您決定,如今就等您一句話,您交不交出玉璽?若不交出,我們就殺了這個女人,再弒父!”夜天傾開口,聲音亦是森寒。

“朕剛剛已經說了,玉璽不再朕手裡。這些日子天逸監國,玉璽自然在他手裡。”老皇帝道。

“父皇,您就別虎我們了,您的傳位玉璽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給了他?我們當您二十年的兒子,對您這一點還是瞭解的,您一日不閉上眼睛,又怎麼會交出您視若性命的傳位玉璽?他手裡的玉璽不過是尋常所用的玉璽而已。傳位玉璽自然在您手中。”夜天傾又道。

“沒有!朕說給了他了就給了他了,你們愛信不信!”老皇帝似乎怒極。

“二哥,殺了這個女人!”夜天煜似乎懶得再和老皇帝廢話,轉頭對夜天傾道。

夜天傾點點頭,手腕猛地用力,推動手中的劍。

明妃一動不動,毫無反抗之力。

雲淺月疑惑地看著明妃,想著明妃應該是有武功才對,可是這樣看起來任人宰割,難道真沒有武功?她偏頭看了容景一眼,見容景眸光沉靜,漫不經心地看著下面,即便在這裡暗中窺視,他依然如貴公子一般,錦衣雪華,雅緻無雙。她收回視線,靜靜觀看。

刀劍往裡面深深刺入,明妃脖頸瞬間血流如注。

老皇帝忽然閉上眼睛,不看明妃,對二人道:“你們殺吧!殺了她,再殺了朕,朕看看你們這兩個孽子能活多久?”

“父皇好狠的心,那麼兒子就不客氣了!”夜天傾忽然一咬牙,手腕用力,就要結果明妃性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忽然飛進來一把匕首,直直插入了夜天傾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