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如何猜不到只要求救的書信發出,魏軍便有了藉口可以入侵東吳,明明是傾心相愛,但如此的爾虞我詐,真真是一種悲哀,“陛下,也許孫夫人胸有成竹,覺得不必求助於陛下。”

“是嗎?”曹丕閉上眼眸,“你不敢說實話吧,你明明知道步兒忌憚我,只是你不敢說出口。”

“是,”毫不猶豫的回應,司馬懿看了看不安的賈詡,在這樣的時刻,他只會自保,絕不會伸出援手,“無論是陛下,還是孫夫人,都令我覺得恐懼。”

耳中聽曹丕沒有半分愉悅的笑聲,心緊張的劇烈顫抖,“你知道朕最欣賞你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實話,什麼時候該說謊話。”

心立時落回原地,司馬懿微笑著抬起首,卻見曹丕滿面的寂寞,“仲達,三路伐吳是否已經準備妥當?”

前一刻深情款款,後一刻如此冷靜,難怪孫夫人不敢引狼入室,司馬懿微笑著垂下首,“回陛下,一切都準備妥當,只待陛下一聲令下。”

又是沉默,估算著賈詡是時候表露自己的忠心,司馬懿緩緩抬起首,令他覺得好奇的是,賈詡垂首而立,全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願,微覺奇怪,隨即又覺得釋然,過早的猜測主子的意圖已經令他失去了祖傳的羽衣,這一次,除了他的性命,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失去了。

“賈詡,”曹丕似乎也對賈詡的態度感到奇怪,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又緩緩閉上,“你如何看待?”

“陛下,”賈詡緩緩的躬下身,“恕臣無法理解陛下與孫夫人的智慧,但臣覺得孫夫人對陛下仍然有一絲眷顧之情,在孫夫人心中,陛下是她的親人,她不願意陛下的寵圖大業妨礙她與陛下之間的親情,因此,孫夫人才不願意陛下出兵。”

聽賈詡這般說,司馬懿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傢伙真真是天生的奉迎家,這番話每一句都能打動曹丕,他將魯小步對曹丕的猜忌換了一種說法,一種曹丕更願意接受的說法,而這樣的做法是自己不齒,也無法仿效的。

果然,曹丕睜開眼睛,眼中已帶了一絲淡笑,雖然口中輕斥道:“親人?朕與她並非親人,在她心裡,朕是她的敵人。”

賈詡立刻誠惶誠恐的垂下首,聽曹丕輕聲道:“可是對於先皇而言,她就是朕的親人,先皇在世時,曾要朕立哲,許昌的大門永遠向她敞開,可惜,現在就算請她來,她也不會歸來的。”

“陛下並未邀請孫夫人回來,”賈詡再一次的令司馬懿覺得詫異,“也許孫夫人一直在等陛下發出邀請呢?”

一時之間,大殿內沉默得令人窒息,過了許久,曹丕輕聲道:“是啊朕沒有請她,她怎會回來?”

隨後的沉默令賈詡和司馬懿都覺得適才曹丕說過的話只不過是吹過耳邊的風,面面相覷,均不知如何回應,過了許久,曹丕抬首笑道:“這些都是後話,令曹休、張遼、臧霸出洞浦口;令曹仁攻濡須塢;令曹真、夏侯尚、張郃、徐晃圍江陵,務求一擊即中。”

曹丕的大軍來得極快,自夷陵之戰後,陸遜在軍中的威信大增,調軍遣將已無需憂鬱,只步兒自前線回到建業後,身體每況逾下,朝中眾臣對孫權無後早有微辭,步兒心知肚明,便主動稟請孫老夫人為孫權擇一個良配為側夫人以繼香火。

待側夫人進門,步兒的病勢越加沉重,在醫士的建議下,步兒遷到建業城外居住,魯班和魯育也隨同而去,孫權每隔三日便會前去探望,自九月戰事開啟直至來年的春季,孫權便在忙碌中渡過。

待得春雨過後,桃花盛放,曹軍在遭受大敗之後開始撤軍,陸遜終得得回返建業,剛剛飛馳進城門,便被孫權的車駕擋住,原來孫權攜側夫人前去探望步兒,孫權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