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特殊的市面上幾乎見不到的探側儀器。紅光掃過人體的時候,身上的東西,尤其是某些危險的武器,監控螢幕上絕對一目瞭然。

這說明了什麼?無疑是,被搜身。

僅僅是因為防範這麼簡單?有必有如此防範?思及此,厲行的眼神愈發複雜。然而他什麼都沒說,和任何一個進入天池的人一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見蕭熠進來,酒保恭敬地和他打招呼:“老闆。”

蕭熠腳下未停留,徑自走過吧檯,同時揚聲吩咐:“招呼好厲先生。”

酒保第一次見厲行,但卻認識他身邊跟著的黑猴子,於是熱情地詢問厲行喝什麼酒。

以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厲行沒看見賀熹的身影,他不緊不慢地回應:“謝謝,我不喝酒。隨便來杯什麼,再幫我找個位子。”然後摒棄周圍喧譁的氣氛,繼續搜尋著賀熹。

厲行本就有一種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場,加上長年嚴酷的訓練,使他不消言語,安靜地站著也能令存在感無限擴大。尤其當他眼神中透出冷然陰翳的光,更是造就了壓迫感。哪怕他表現得極為客氣,酒保依然不敢怠慢,示意侍者為他安排座位。

這時,DJ換上一首非常勁爆的樂曲。緊接著,厲行感覺到周圍人群的情緒瞬間高漲起來。他在侍者引領下落座,然後將目光投向舞池。

凌亂的發,迷離的眼,站在舞臺中央的女子隨著音樂舒展柔軟的腰,自信且張揚地展示她的曲線美,妖嬈得令動感的節奏充滿神秘誘惑的氣息。

灑吧的氣氛被一個女子的性感推向□。男人們的定力土崩瓦解,他們衝破矜持的底線,將那些蟄伏在心的慾望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抑制不住衝她吹口哨。

目光的落點是女子媚態橫生的臉,厲行太陽穴突跳,他繃緊了下頜。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片刻功夫,但厲行卻覺得極為漫長。彷彿是跳得累了,女子在未盡的餘樂中離開舞池。人還沒走到吧檯前,已動作嫻熟地打了個響指。

酒保領會,笑著把準備好的加了冰塊的酒推過來,熟捻地與她攀談:“比平時晚了二十分鐘,阿正還和我打賭說米佧姐今晚不會上場了。”

米佧,賀熹現下的名字。因為事前和蕭熠打過招呼,所以天池所有認識賀熹的員工都遵照老闆吩咐稱她米佧姐。而她的身份則是白天能頂職場半天的白領,俗稱白骨精。至於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天池,理由很簡單也很合情合理,解壓。

當然會晚了,因為要找一處安靜安全的地方給厲行回電話。但賀熹卻只能說:“補了個妝。”明眸含笑間,她豪爽地一仰頭,喝下整杯。

分明很粗魯的姿勢,由她來做就顯得優雅至極,還有那張異常精緻的臉,令年輕的酒保好半天移不開視線。

一杯冷飲入喉,賀熹微抿了唇,交疊了長腿半倚著吧檯,饒有興味地看著舞池中曖昧地貼著摟著的男男女女,一面悠然自得地觀賞著火光四濺的香豔場面,一面漫不經心地與酒保閒聊。

“米佧姐,昨晚那位王先生你有印象嗎?”

“滿手寶石戒指,自以為很高雅的那個?”

“對,就是他。阿正說他放話,一星期內讓你跟了他。”

賀熹笑了,輕蔑的那種,之後像場外評論一樣說了一個字:“俗。”

“米佧姐你還不知道他的背景吧?他老子是華業地產的老總,有多少女人……”

賀熹側頭看了眼酒保,笑言:“現在滿世界富二代,人人以為自己是個角兒。”

厲行聽不見賀熹和酒保說什麼,但他注意到場內很多男人的目光都鎖定在她身上,這個發現令他的心情不爽到極點。竭力控制著情緒,厲行提醒自己她在執行任務,而做餌引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