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漸次地超過了馬車,向遠方走去。

這種雨夜裡還趕路的人,多半都是在附近住著,不過安貝克的隨從們並沒有掉以輕心,一邊扎帳篷,一邊放出專人警戒。

就在李永生走近的時候,警戒的這位眼睛一眯,低聲跟安貝克嘀咕,“好像是剛才酒家裡的人……衣服一樣,布囊也一樣。”

李永生在醉枕後海酒家裡聽牆根,雖然有個美女在配合,但是安貝克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對這個貌似沒有危險的人,也記下了衣著和長相。

因為對方打著一把傘,一時看不清相貌,但是衣服總看不錯。

安貝克猶豫一下,下巴一揚沉聲發話,“攔住他!”

今天他其實是有要事的,不宜招惹是非,但是假裝看不到身後有人跟蹤,也不是他的風格,對方若是真的心懷叵測,他這麼做,反倒是顯得自己心虛。

反正平日裡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才是最正常的,也是最不會引起懷疑的。

他的侍衛忠實地執行了命令,身子往前一縱,“站住……你一直跟蹤到此,是何居心?”

雨傘抬了起來,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龐,來人愕然地發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咦?”侍衛一皺眉頭,怎麼衣著相同,臉卻長得不一樣呢?不會這麼巧吧?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只聽得安貝克高聲叫了起來,“李永生?!”

“原來是你這賤皮子,”李永生笑了起來,“怎麼有膽子專門埋伏我?”

安貝克原本就怒火中燒了,聽到這挑釁的話,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大響,什麼都顧不得了,也忘了自己今天還有要事,他厲喝一聲,“拿下這廝……不要弄死了!”

除了攔路的侍衛,又有兩名侍衛衝了上來,手中的兵刃,齊齊招呼向李永生。

李永生的身子詭異地一閃,晃過了三人的夾擊,然後一抖手,十餘道白光打了出來。

這是李清明贈與他的符器“萬花弩”,威力不是很強,但是擊破制修的防禦,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這次安貝克身邊的侍衛,比上一次的強出很多,雖然也是制修,但是萬花弩打在對方身上,三人只是晃一晃,明顯沒有破防。

與此同時,三人身上,也閃起了淡淡的白芒。

李永生並不驚慌,在萬花弩攻出之後,他整個人身子前躥,又打出一道白芒。

這道白芒卻是個索子,正正地套住一個侍衛的脖頸。

李永生拎著索子的一頭,轉身電射而去,力道之大,好懸勒斷了侍衛的脖頸——虧得有白芒護身。

他這幾下兔起鶻落,十分迅疾,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李永生!”就在此刻,他的身後升起龐大的氣息,有人咬牙切齒地發話。

“握草!”李永生將手裡的索子一丟,身子詭異地折個向,速度不減反增。

他一直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才知道,合著那名被孔舒婕扔進湖裡的中階司修,居然也在車隊中。

他不是很在乎這司修,但是司修是凌駕於制修之上的,而他甚至還不是制修,這番情景之下,他不跑才有鬼——就算搞定這司修,也得揹著人來搞,他又不打算將在場所有的人都滅口。

他想跑,但是那司修卻不肯答應,一股氣勢,凌厲無匹地罩住了他,緊接著,憑空就是一道炸雷,在他頭頂響起。

“我去,炸裂教符?”李永生被這一道炸雷劈得身子晃了兩晃,卻是再次加速,眨眼就消失在黑乎乎的雨夜裡。

“咦?”中年司修忍不住輕咦了一聲,他雖然是倉促出手的,用的也僅僅是教符,而不是自身的修為,但是這一擊,又怎麼可能是一個連制修都不是的修者接得下的?

不過不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