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拉地說那麼多,我就只問一句——萬一弄出事情,算誰的責任?

未慮勝先慮敗,不但戰場是如此,官場也是如此。

當然,這種害怕承擔責任的話,郡守不好說,所以直接將皮球踢回去——你覺得是個機會?那我讓給你!

“那樣就是軍隊干涉地方政務了,”王志雲很乾脆地回答,“我倒是可以做,郡守你給一紙手書即可……不給也行,著其他三司五房配合即可。”

他已經想明白了,郡守府允許的話,他真敢著手去做,做好了也是一場功德,就像李永生當初幫他討要戰馬,人家求過什麼回報嗎?

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求個心安便是。

然而,郡守是不會給手書的,著人配合也不可能——那跟給了手書有多大差別?

他苦惱地嘆口氣,“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起做這種事了?誰給你出的點子?”

“李永生,博靈本修院的研修生,”王軍役使賣隊友賣得異常乾脆,“忠義雷谷那邊的賑濟,就是他在負責。”

雷谷的災民不算多,但是在周邊幾個郡,卻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彷彿一團泥淖的三湘郡裡,這是唯一可以稱之為正能量的現象了。

當然,很多人也意識到了,雷谷的背後,有道宮的影子。

“博本的研修生?”郡守的眉頭皺一皺,“忠義那邊,不是什麼公主搞的嗎?”

他其實知道是哪個公主搞的,但是不想顯得自己很明白。

“英王的九公主,跟李永生關係極好,”王志雲卻偏偏要讓他明白,他有板有眼地發話,“李永生還幫著郡房,徵辟來了兩千匹戰馬。”

“是嗎?”郡守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良久,他才長長地嘆口氣,“志雲啊,這一次你讓我真的難做了。”

“我也很難做,一直在把流民往忠義趕,”王志雲跟著嘆口氣,“英王已經鎮邊了,他現在……是手握軍政大權!”

郡守默然,半天之後,才嘿然一笑,“算了,志雲你既然是性情中人,我也不是冷血之輩,這一次,就陪你瘋一把……我要軍役房的配合!”

“自當從命,”王志雲心裡終於鬆一口氣,要不是把英王名頭亮出來,還真不容易說服你啊。

與此同時,李永生正在博靈本修院,為自己和秦天祝補辦一系列手續。

他倆都是錯過了今年的開學儀式,若不是託人從三湘帶來了訊息,博本院都有處理他倆的建議了——哪怕是脫產進修,你們也不能太不把修院當回事不是?

不過兩人在雷谷的行為,確實是給博本院長臉,而且是再接地氣不過的試煉了,這符合本修院的建院宗旨。

所以手續補辦得很順利,總教諭孔舒婕特地著人將李永生召了去,不過一見自己的學生,她就嚇了一大跳,“這就……中階司修了?”

她也是三個月前,才晉階高階司修的,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然緊跟著追了上來。

李永生笑眯眯地表示,我另有機緣。

他提到機緣,孔總諭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事實上,她找他來,也是想從側面打聽一下,三湘的育種基地那裡,是否合適繼續派修生去試煉?

三湘越來越動盪,去年下半年,博本院經過了依蓮娜被劫一事,就沒再往那裡派人了,但是那麼大的育種基地,能鍛鍊修生很多東西,徹底放棄的話,也是有點可惜。

李永生非常肯定地表示,短期內絕對不合適再去三湘,那裡比去年更亂了,而且很可能近期就要出事。

“我也就是找你確定一下,”孔總諭倒是沒有感到意外,事實上,她還有別的問題,“既然你和秦天祝在雷谷做得不錯,那裡可以給修生提供試煉機會嗎?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