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鐵,東莞jīng工等等是廣東人的產業,如今這些股票,都被我們福建櫃壓了下去,廣東的工商總會,可不會坐視我們福建人食利。”

“雖然我們福建櫃的股票,是我們福建人在坐莊,但也吸納了不少廣東人的銀子。我大概算過,整個福建櫃現在有一千八百萬的盤子,有八百萬都是廣東人託著。如果建廈投資繼續走高,福建櫃繼續脹大,廣東股票就要低到發行價以下,這般情形,是廣東人把持著的朝廷,以及皇帝能樂意看到的?別忘了,皇帝也是廣東人……”

這個徐善把形勢描得特別清晰,讓眾人心頭更是發麻。

王銘樂不太贊同:“話不能這麼說,建廈投資現在的一大莊家可是青田公司之前來回洗過,青田公司也沒有退出去,還握著至少三成的盤子……”

話沒說完,他自己閉嘴了,股票市場執行了好幾個月,其中mén道,這些老於商場的jīng明人早已窺透。青田公司仗著是皇帝后臺,訊息格外靈通,他這莊家,說走就走,而且還能是在最高位走,皇帝和朝廷真有心打壓建廈投資和福建櫃,拉起廣東人的股票,靠青田公司就能辦到。

徐善嘿嘿笑了:“別把這條商路看得太重,皇帝一句話,咱們這番cào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皇帝若是決意把這條商路從馬尼拉挪到廣州,或者挪到香港怎麼辦?”

眾人頓時sè變,這可能xìng不是沒有,新安縣如今已被改名為香港縣,指定為不列顛、荷蘭、法蘭西和葡萄牙的貿易港,廣州則是面對各託管地的貿易港。若是皇帝另有一盤大棋,不想再讓馬尼拉跟西班牙掛上,他們福建人最初的構想根本就是妄想。

想及此事的根底,眾人都感嘆,商人在一國意志面前,可真是渺小無依。

王銘樂呆了片刻,愣愣問道:“徐先生,你到底是什麼心思?”

這話問得有些怪,徐善搖頭道:“老王啊,別想多了,這個朝廷吞天下之勢,絕難抵擋,我可沒其他心思,只是為咱們福建人謀個好出身。”

他壓低了聲音,說出的話卻讓眾人心頭劇震:“大家的心思,為什麼總要放在這實業之上呢?魚頭街股票市場一起,你們就沒想過未來之勢,到底是誰說了算?”

徐善拈鬚笑道:“其實這也是自古以來的恆勢,銀子……銀子說了算種田、開礦、辦作坊,興商貿,都是以人、以物去換銀錢。而以銀錢生銀錢,卻省掉了人和物,世間有什麼生意,能比這一樁更豐厚?皇帝所興的股票,可就是一座以銀生銀的大集市。”

他再點點腦袋:“放開舊日那些老古董的想法吧,這魚頭街,才是我們福建人以後的稻田。”

再一陣沉默後,王銘樂訥訥道:“那……那我們該如何……”

不等徐善說話,得他啟發,已有人轉了心志。

“看來……咱們得學那青田公司,來作上一大局了。”

“那個佛都督的定策,正讓廣東人吵嚷不定,其中可大有文章,咱們機會很多。”

“是啊,咱們也有《閩報》,也算是一樁輿論之器”

聖道三年九月末,隨著這幫商人在漳州月港達成共識,英華國內的局面更顯撲簌mí離。

此時李肆正在昆明巡視雲貴川政務,年中英華對治下本土的地方政制作了調整,過去臨時xìng的安撫使和招討使,在治權已穩的幾省已經取消,正式的地方治政架構正在設立中。

先期設立的是巡撫,主民政,是中央通往地方府縣的主要介面。諸兵備道屬兵部和樞密院共管,諸道御史屬都察院。

朝堂對省一級架構的定位還沒有討論清楚,省一級財政也沒明確著落,因此目前的省一級架子都是中央派出機構,各省巡撫的工作重心還在官府下鄉和官員監察上,只由計司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