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義,誰腿粗抱誰,外加行朝貢體制的華夏王朝是個冤大頭,活得很滋潤呢。

反而是華夏王朝無外交,因為外交都被當作內部政治在處理,自然無貼近實際,解決現實問題。宋明在對外關係上的失措,也是歷史必然,絕難避免的。而到了韃清時代,那就更是沒外交了,全當成面子問題處理。

怎樣處置韃清三個阿哥的“求助”,這事就不能摻雜進讀書人的思維,而該以單純的利之心來權衡。

偏題了……不過類似“外交部”的這類衙門可得趕緊設立起來,不能就只燒自己的腦細胞。

李肆將思緒轉了回來,接著道:“這不過是未雨綢繆,康熙若是好轉,此事就轉到暗處。跟康熙的較量又擺在了明處,不過我懷疑,康熙真要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向我們伸出橄欖枝。”

這話大家沒聽懂,但意思大致能猜到,想到康熙跟著三個兒子,互相搶著向英華示好,湯右曾、胡期恆心中既是黯然又是慶幸。這才幾年時間,天下大勢,竟已演變到這等地步,慶幸的是自己終究沒有逆潮流而行。佟海則是暗自流淚,心說皇上啊,這李肆小賊備好了陰謀詭計,阿哥們又揹著你獻媚李賊,與其醒來後面對這等悲涼之境,還不如就此而去的好。

李肆自然不想康熙就這麼醒了,在他看來,康熙已經沒了什麼價值。若再讓他坐在龍椅上,難保這個老頭不會幡然醒悟,拼盡所有心力來對付英華,那時可就麻煩了。

可李肆終究不是老天,這事他可做不了主,昏迷大半月後,康熙還是醒了,而且也不是葉天士的勞,葉重樓的訊息還沒透過天地會傳到李肆那,李肆自己都不知道,還能透過葉天士來間接操縱康熙的健康。

康熙一醒,第一件事不是立儲,不是佈置軍務,而是召喚一個人。這個人被一日千里緊急拉到了江寧,跪倒在龍舟裡的御塌前,累得不形。

康熙靠在塌上,顫顫巍巍地說:“孔尚任,朕把一樁安定天下的重任交給你,你可願去辦!?”

此人正是孔尚任,從山東曲阜趕過來,一顆心正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將面臨怎樣的命運,聽到這話,更是驚駭莫名。但他卻不敢有一絲表露,徑直叩頭道:“皇上但有差遣,草民自當赴湯蹈火,絕無躊躇!”

康熙道:“朕給你一份詔書,讓你去廣州一趟。去跟那李肆說,朕沒有敗,大清沒有敗。朕要盡全力滅他,不過是彈指之事。只不過……朕累了,這天下也累了,朕與他之爭,何苦再牽累天下蒼生。他要造反,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榮華富貴,錢財名望麼?難道朕不能給他?你且跟他說,讓他趕緊止戈息兵,朕就不興全國之兵,朕且給他一個安寧……”

這些話似乎已經在心中滾過許久,康熙雖然虛弱,卻是一點也沒停滯,一口氣全倒了出來。

“只要他點頭,你就把那詔書拿出來,朕封他英國公,把廣東許他。若是他對轄地不滿,還可商量……”

孔尚任被這一通話灌得神智迷離,楞了好一陣才明白,康熙是要他去當使者。可他早已卸職為民,拿什麼身份去廣東傳詔?

孔尚任是大才子,寫過《桃花扇》,人情世故自也是七竅玲瓏,轉瞬間就消解了疑惑。正因為他是草民之身,康熙才要他去廣州,這份詔書也該不是正式文書,而是跟那李肆交底。只要李肆應允,大家再在官面上操作,這樣就能保住皇帝的顏面,讓這件事看起來像是李肆求和,朝廷應允。

雖還沒想透康熙為何選了他,孔尚任已經領會了康熙的精神,再叩首道:“草民自當為皇上分憂,此事草民會竭盡所能辦好。”

康熙繼續道:“這只是你要辦的第一件事,第二件是你份內之事。李肆在廣東毀儒,你身為孔聖之後,該做什麼,不必朕來提點。傳詔之後,就留在廣東,趨炎附勢也好,諂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