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聽了不由倒抽了口氣,沒見過畫壁這麼大膽子的女人,跟楚瑾瑜陰奉陽違到這等子地步,怕只怕她壓根還不知道公子爺的手段。

楚旺跟她討主意,她也十分頭疼,都是跟著爺的人哪個瞧不出這畫壁在爺心裡頭那地位是與眾不同的,不然楚瑾瑜也不會這般費盡周折,可是爺把人交給他們照看,如今卻在手裡頭丟了,回頭爺知道了不定怎麼發作。

看楚旺著急,崔家的搖搖頭:“爺跟前不能沒人照料,你趕緊追上去,這事瞞不住,同他回了,要如何,還得爺拿主意。”

幾個人也知道沒別的法子,只楚旺趕緊套了馬,追著楚瑾瑜的後頭趕往同州府城。

楚旺到位於新橋街逸仙閣時候,楚瑾瑜正在後花園歇山捲棚子裡頭樊大人開的席面上頭同眾人喝酒,酒過三巡,席上擺了雙陸,猜枚斗酒,摸著骨牌,好不熱鬧,單楚瑾瑜一旁偎著樓中紅牌,手裡玩著玻璃盞,頗有幾分心不在焉。

楚旺從外頭進來,只他是常跟著公子出來應酬的,底下人莫不認得,自然不敢攔著,到屋中來同從裡頭出來的老鴇兒撞了個正臉,老鴇笑道:“哎喲旺哥兒,你這著急忙慌的做什麼要緊?想女人了不成?我老婆子別的供不上,這還是能隨你挑的,著什麼急!”

楚旺今日沒心思同這老虔婆子鬥嘴,只問道:“爺在裡頭?”

老鴇道:“新鮮,爺自然在裡頭,瞧你風風火火的,灶頭下可留了份春露酒水,回頭讓晴兒替你房裡頭送份過去?”

晴兒是楚旺在逸仙閣的相好,每回楚瑾瑜來逸仙閣,少不得楚旺也要去下頭跟晴兒鬧上一通。

這會兒楚旺卻是沒心思風流,那邊楚瑾瑜倒已經瞧見他露臉,同身邊林紅衣說了句,要起身,林紅衣笑道:“我的爺,多大事,這會兒酒也沒吃,怎麼就撇了奴家,是奴家伺候不好麼?”

林紅衣雖名為紅衣,卻向來喜著白色,長得眉目清雅,體態楚楚,詩書琴棋,皆是精通,原本出身官家,只後來家中犯事,族人抄沒,便落了風塵,故而眼界極高,尋常人要做她入幕之賓卻是甚難,偏青眼於楚瑾瑜,只這一個肯屈尊讓她放下架子侍候。

往常楚瑾瑜對林紅衣倒也厚看,每月三十兩銀子包著,不讓她接旁的客人,每他在同州府應酬,都是點她作陪,楚瑾瑜並不是多講風雅的人物,偏紅衣卻曲意奉承,也是令旁人豔羨的。

不過這會兒楚瑾瑜心中卻惦記著旁的,只胡亂哄道:“可人兒,乖,爺有事,你只玩去,多少算爺的。”

林紅衣知道楚瑾瑜喜歡的就是她的小意溫順,只笑著將手中的一盞梅桂潑滷瓜仁茶遞到他嘴邊:“這可是爺說的,大傢伙可都是瞧著的,回頭要是輸了,公子爺可不許耍賴呢。”

八十九章 接人來2

旁邊一個年輕富貴哥兒摸樣的笑道:“花魁娘娘,大節下的你偏說輸,也不怕咱們大官人跟你急!”

楚瑾瑜就著她手喝了一口茶,順勢捏了捏她的臉蛋,在鬨笑中起身走開,到楚旺跟前便急問道:“奶奶送家了?好不好?讓崔家的照應著沒?回頭你再送些大毛料子過去,別凍著了人。”

楚旺心裡頭一咯噔,心說這還真惦記得緊,越發不安起來,口中訥訥,楚瑾瑜沉下臉:“什麼事?病了?生氣了?有屁就放,被貓叼了舌頭不成?”

楚旺噗通一聲跪下來:“爺,奶奶沒事,只,她不曾去院子。”說罷就將人同展元風一起回縣前街的事說了,道:“小的不敢瞞,打馬就回來報信了。”

說完半晌沒見動靜,楚旺大膽子抬頭,卻見眼前一黑,一大腳丫子衝著他面門就踹過來,“沒用的狗東西,爺養你幹什麼的!”

甩了袍子就走,把一干人等都晾在後頭,大傢伙還納悶,互相瞧了眼:“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