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方玉撅,能在玉撅上刻上墨字的人,可不就是南齊皇族中人麼?

可到底那曦和玉有什麼用,為什麼,南齊人竟是派了皇族中人,如此大費周張的,派人潛進顧府十年,整整十年,就為得到它?

洛無憂臉色微凝,“我不知道那竹牌有什麼用,但是,外祖父,光看上面的字型,想來外祖父也早猜到,那東西,肯定和天朝有關,大表哥對天朝之事可能所知不多,但想來也該聽過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

“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

洛無憂淡聲道,“傳說,太陽乘坐六龍牽拉、由羲和駕馭的懸車,每日在天上行走。羲和馭日的傳說,想來大表哥絕對不會陌生,而據我所知,上古天朝時期,皇族中人信奉太陽神,曦也是天朝皇族姓氏,那雲中火焰的圖騰,也印證了這一點。”

“這不可能,天朝覆滅已是千年前的事,斗轉星移,時光變遷,這樣東西,怎麼可能會和天朝扯上關係?”顧流年滿臉震驚,天朝早已覆滅千年,他自不會沒事去研讀那方面的典籍。

且,蒼海桑田,有關天朝的傳說也早被淹滅在那歷史的洪流裡,所遺留下的珍貴文獻更是極其稀少,大都被珍藏在皇家。

他五歲離都,自是不可能曾閱過。

顧青巖與顧亭之也震驚,卻是比顧流年好了許多,顯然,那竹牌在手,他們也曾做過調查,能夠猜想到這些,也不奇怪。

況且,顧老爺子曾任御史臺鑑,常年在宮中游走,在皇家藏書閣閱讀過一些這方面的典籍更在情理之中,更何況,前世也是外祖父幫她找到人譯出的那段咒,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無憂說的不錯,這確是天朝古篆,只是,老夫沒想到,無憂小小年紀,也如此博學,竟然能夠猜想到這些!”

蒼老的聲音裡不泛感嘆,顧老爺子道,“老夫耗十年心血,也才查到這些,至於那曦和玉到底有什麼用,卻是一直無所頭緒。”

顧流年默然不語,如此一來,那這些年來顧家的那些人馬,可就真的是,費人猜疑了,也難怪祖父和父親會那般謹慎,一直瞞著他們。

只是,情況一變再變,他們的情形卻好似已越變越遭,此時此境,顧家,無異於被放在烈火之上烹烤。

“就像大表哥所說,世上本無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外祖父也曾說過,顧家的人,雖不惹事,可也絕對不會怕事!”

洛無憂沉聲道:“顧家雖看似艱難,可未必就是死路一條,至少,現在的我們為自己爭到了時間,只要有時間去籌謀,只要我們自身夠強大,強大到讓人無所畏懼,又有何人敢再妄動顧家一分一毫?”

“是,只要我們強大了,自然就沒有人敢再欺我顧家!”顧流年抬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鬥志,“祖父,父親,就依表妹說的辦吧?”

顧亭之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既如此,就照無憂說的做,事情宜早不宜遲,流年,你安頓下,先送子熙離開,至於投哪路軍營,也不用問,屆時讓他自己斟酌。倒是外祖父老了,失了鬥志,糊塗了,只想著護著你們,卻沒想到,讓你們自己去闖蕩。”

“如今聽了無憂一席話,倒仿如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你們,不愧是我顧家的子孫,能看到你們如此團結,外祖父,心甚慰之。”

不是沒想到,只是那時的外祖父根本不敢妄動吧,有娘在都城,顧家被人監視,他們一舉一動皆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又如何還敢妄動?

能保顧家十餘年安穩,可想而知,為此外祖父與舅舅付出了多少心力!

“外祖父說的哪裡話,您老人家可還年輕著,以後我們這些小輩兒,可還得靠著您坐鎮指揮呢?”

洛無憂斂眉,笑了笑,上前抱著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