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君驚瀾沒有說話,王管家見狀便立刻走了,臉上的擔憂和憤怒卻是極濃,殿下可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一路走到今天不易,這其間不知遭受了多少的陷害,忍受了多少的九死一生。

否則殿下又怎麼會想盡辦法讓鬼谷中人欠下太子府人情,這些年鬼谷與太子殿下提供藥物和治療,確實幫了殿下不少,可他沒想到,殿下竟是為了那個臭丫頭,而用掉了唯一剩下的一個條件不說。

還把羿青給趕出了府!

如今那個臭丫頭還害得殿下受傷,可真是個禍害,王管家毀到腸子已青,真是有種恨不得將洛無憂給撕了的衝動,如今正是殿下登基的關鍵,受了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滿朝文武對殿下不滿者諸多,大多都不過是忌諱殿下的狠辣手段,雖明面不敢做出什麼,可這暗地裡觀都蠢蠢欲動者卻是不少。難保到時候有個什麼意外就會威脅到殿下。

他們不能不防。

這一點,君驚瀾自然也是清楚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沒有阻止王管家了。透過窗格看向外面,男子視線落在藏雪殿的方向,殿中還亮著微弱的燈火,男子久久凝視,神情莫辯。

……

翌日一早。

洛無憂睡到自然醒,外面銀杏與映梅聽到響動,已拿著準備好的東西,開始替她穿衣梳洗,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和有些空蕩蕩的大殿。

她輕舒口氣,猶豫的問:“銀杏,你們太子殿下呢?”

這一夜很平靜,看來容狄所說不假,君驚瀾的確是傷的不輕。對於他的傷勢她不擔心,可是,她卻擔心萬一登基大典無法順利舉行。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他……”

“怎麼,才不過一夜未見而已,本殿的太子妃便這般的想念本殿了麼?”

銀杏的話還未說完,君驚瀾的聲音已從外面傳來,洛無憂一個激靈,從銅鏡前轉頭看了一眼君驚瀾的臉色,那一身紅衣確實忖的他臉色微微泛白,不過,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至少這個惡魔說話依然中氣十足,且還是那般毫無遮攔。

“看來殿下的傷並不礙事,如此,無憂便放心了。”洛無憂淡淡的一笑,聲音依舊清淺,右手袖擺下的手卻是已捏緊了昨夜男子臨走時留給她的銀針,昨夜容狄不止送了藥來,還送了銀針和一些毒粉過來。

昨夜發生那般大的事,以君驚瀾的性格來說,他不可能不為難她。她不會武,想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自保,除了她的頭腦,這些也都是她能利用的手段。

“這麼鎮定自若?”

君驚瀾看著坐在梳妝檯前的少女,卻是突的轉頭看向兩名婢女:“你們先下去,本殿要和太子妃有別的事要做。記得不許讓人進來打擾本殿。”

“是,殿下。”

男子聲音帶著絲絲的邪魅和蠱惑,那話也說的引人暇想,銀杏映梅二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並順帶替二人帶上了房門,偌大的寢殿之內便只剩下洛無憂與男子兩人,那空氣也似乎因此而壓抑了幾分。

“怎麼,太子殿下這是想來和無憂算賬了麼?”出乎男子的預料之外,少女臉上的表情竟是異常的平靜,平靜到幾乎沒有一絲波瀾。

其實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在昨夜的事發生以後。洛無憂早就料想到他一定會前來,昨夜算是容狄替她爭取的一個緩衝期,至少在昨夜那種男子受傷暴怒的情況之下她若對上他,絕對會多吃些苦頭,也沒那麼容易逃脫。

君驚瀾冷笑了一聲火紅的袍擺在半空劃過一抹弧度,眨眼間人已在梳妝檯前,看了一眼少女膝蓋上手腕紅腫的傷,鳳眼微閃,突的伸手將她從那軟榻之上拽了起來。

“沒想到本殿的太子妃倒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呢?你算計本殿一次又一次,怎麼,難不成本殿不該來找你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