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還給他們吧。”宣芋合上材料,手壓在上面,對著陳寫寧微微搖頭。

陳寫寧擰緊眉,能看到她剋制一身戾氣,沒當場發作。

宣芋抽出材料,還給會長,說:“明天有眉目了,我會聯絡老師,麻煩了!”

“沒事,想好了和老師說,我們尊重你的決定。”團委老師也說了,“我們也會調監控檢視的,但不能保證找到的是寫材料的本人。”

宣芋微微頷首:“謝謝老師!”

約好明天中午再見面,宣芋扯著陳寫寧出門,孟清也跟在他們身後。

上了電梯,陳寫寧徹底憋不住,怒罵:“宣信瑞都入土多少年了,怎麼還能給我們惹禍。”

“陳寫寧!”宣芋呵斥住她,但又不忍心說重話。

陳寫寧這口氣已經憋太久了,不管不顧說:“活著給我們添麻煩,死了還要噁心一次我們。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家會傾家蕩產去填補無底洞?事情鬧大他倒是清閒了,乾脆利落走了,爛攤子是媽媽的,然後是你的,他……憑什麼啊!”

“陳寫寧你別以為我不會罵你!”宣芋轉身對上那雙溼潤的眼睛,想起因為父親的事,陳寫寧在學校的遭遇,吞嚥幾次,泛起心疼,軟聲說:“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父親,人已經不在了,罵了沒意思。不氣了。”

陳寫寧上前摟住宣芋的肩膀,她鮮少外顯情緒,此刻像在外被人欺負,委屈極了的小孩。

電梯抵達一樓,宣芋拍了拍陳寫寧的背:“好了,我們回家。”

陳寫寧哽咽地應了聲嗯。

“師姐,今天謝謝你,我明天會給你們答覆的。”宣芋轉身對孟清也說。

孟清也一直站在角落,聽到姐妹倆的對話內容,大概猜出她們因為父親捲入經濟案件後有過不好的一段經歷。

“宣宣……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孟清也問。

宣芋:“師姐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你還是評優組的成員,太偏向我會對你不利。”

“你別和我說這些,我不聽。”孟清也上前握住宣芋的手,“我是你師姐,我多偏心眼你是知道的。和師姐都不能說,還能和誰說?”

宣芋心中一暖,淡笑說:“沒猜錯的話,是姚開隱。”

“姚開隱?”孟清也不可置信捂住嘴,“

() 我還以為是師浩波因為上次的事記恨上了你。”

宣芋:“師浩波是個欺軟怕硬的,學院的警告寫得明明白白,如果再犯他就拿不到學位證和畢業證,他知道自己理虧不佔上風,最好及時止損,不可能舉報我。”師浩波只是大一新生,沒有能力把她調查得這麼詳細,而且他上次鬧事針對的也不是她。

孟清也持懷疑態度:“你怎麼能確定是姚開隱?”

宣芋:“他的舉報材料夾帶私人恩怨,後面幾份材料全在說我在學生會辦活動時包攬功勞,欺壓同事。我有欺壓你嗎?”

孟清也搖頭,這會兒l才緩過神:“我等會兒l和會長去查監控,我……我把學刑偵的表弟帶上,我不信摸不到證據,你等我訊息!”

看著孟清也跑遠的背影,陳寫寧問出心中的疑惑:“我以為你會懷疑柯虹玉。”

宣芋停下步子,聽到這個名字依舊會不自在。不想被看出不對勁,她聳了聳肩:“你想多了,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老太太。”

“是啊,如果沒有她的幫忙,聚眾鬧事壓根不能順利解決。”陳寫寧自嘲笑笑,“姐,你想得比我通透。”

“是嘛……”

宣芋不這樣認為,要不然她怎麼這般膽小怯懦,碰見柯虹玉怕得不行,想起那個雨天的事。

回家的車上,宣芋翻看手機訊息,鬱聞晏還沒有回覆訊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