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兆豐立馬接過孟廣美的話茬,面帶為難之色,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想讓大哥想明白,若是王有地好了還行,一次性把醫藥錢全付清了,最起碼以後不會再落什麼口舌,可他要是半殘了呢?那會纏著我們一輩子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潘兆豐扭頭看向張學蘭,語重心長道,“大嫂,你難道想讓大哥被纏一輩子?”

張學蘭被唬得一個激靈,簡直不敢細想,忙道,“兆科。。。”

還未等張學蘭說話,潘陽就抬手擋住了,冷眼瞧著潘兆豐兩口子一唱一和,潘陽堅決道,“不用勸我了,這事我擔著,只要我潘兆科不死,這點事還壓不跨我。”

潘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兆豐兩口子只能按著原計劃走下一步棋,孟廣美對潘陽道,“大哥,你要是這麼說,那這買賣我們分開吧,是不能在一塊做了,當初建窯廠我們也有份,等王有地出院,我們把窯廠分了吧。”

孟廣美話音剛落,潘恆春就皺眉呵道,“幹得好好的,分什麼分!”

在老頭子心裡,只有兄弟合成一股繩才能力量大,可他卻不曾想過,這繩子要是分了叉,還不抵直接分開,硬擰在一塊只會擱手。

可算是露出尾巴來了,潘陽笑了笑,眼皮子都不抬,直接道,“既然你們想分開,我是沒什麼意見,等這事解決了,把姚寶忠也喊過來,我們一塊折算下,該分你們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

這回不等孟廣美開口,潘兆豐就道,“大哥,我可是你親兄弟,跟著你幹了這麼多年,你這麼對待我不好吧,好歹窯廠新的舊的加起來有東西南三面,你至少分幾孔窯洞給我吧。”

要錢算什麼,潘兆豐想要的是窯廠,窯廠生產運作的這一套他都學了個通透,只要有兩孔窯,他不愁錢掙不到手。

涉及到更高層次的利益了,張學蘭隱約轉過了彎來,似乎有點弄明白了三房兩口子最終的意思,當即開口嗆聲道,“兆豐,當年建窯廠時,你掏多少錢?你大哥掏多少錢?怎麼著,你現在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不得了是吧,想分開幹可以,窯孔一個都不會分給你。”

由此,兩房人等於是扯破臉皮子了,話還怎麼好好談下去吶,接來下就看誰會撕逼了,當然撕逼的主力軍還是張學蘭和孟廣美妯娌兩個,潘兆豐間或插幾句嘴,潘陽和潘恆春在一旁聽得直搖頭。

等他們撕得差不多了,潘陽朝三房兩口子正色道,“兆豐、廣美,無論如何我還是那句話,分買賣可以,只能折成現錢,別的我不可能給你。”

張學蘭說話像吵架,孟廣美像買菜一樣能跟她討價還價,輪到潘陽講話時,就是一語中的,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不管三房如何,在這件事上潘陽都不會退讓一步,這個時候若是成了軟柿子,日後麻煩事更多。

潘兆豐在心裡飛快的計算了下若是分開折算錢,他能拿到多少,粗略估算了之後,潘兆豐道,“既然這樣,那就折錢分開吧。”

你當潘兆豐會傻到損害自己利益?他心裡的小算盤可是打的噼裡啪啦響,他在窯廠幹了這麼些年,統共折算下來,分開之後他手裡至少有五千塊錢,這五千塊錢足夠他再開辦一個小型窯廠,不比用舊的差。

潘陽點頭道,“你考慮清楚就行,暫時是不能分了,等王有地這事了結之後,就一塊折算一下。”

聞言,孟廣美忙道,“暫時雖然不分,可賠償王有地的錢我們可不承擔,大哥你願意背黑鍋你自己背,可別拉著我們。”

瞧孟廣美這話說的,張學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剛要說話,潘陽擱在桌子底下的手拍了拍她大腿,張學蘭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潘陽不欲再與他們多說,開口道,“沒什麼事你們就回去吧,晚了,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