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負責任。

“絲絲,”葉東烈一臉苦惱,“你怎麼總這樣!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我的事?”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這麼奇怪,他明明跟你分手了,卻偏生還希望你在意他,惦記他,最好日日夜夜想著他。

“你希望我怎麼在意?”我扶額,“葉東烈,我還有半個月就要訂婚了!”

“和沈恪?”

“你有意見?”

“他不適合你!”

“你懂個屁!”我推開車門,打算下車。

他一把拽住我,“前天晚上,就是派對之前,我在波特曼酒店看到他跟唐思甜在一起,很親熱的樣子”,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你知道唐思甜吧?”

唐思甜?我知道,眼下正炙手可熱的平面模特,網上到處是她作風大膽的寫真集,23的纖腰32的豐胸,號稱從頭到腳真才實料。

我怔了那麼一瞬,笑了起來,“你想說明什麼?”

“你不懂?”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一腳跨出車門,“不用特意趕去鄉下參加我的訂婚宴,想要給紅包的話我會發簡訊告訴你卡號。另外附贈一個忠告,你最好不要現在跟波波分手,我聽說你爸下一屆想進省常委。”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葉東烈說的那番話,我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害怕,可源頭在哪裡我卻找不到。葉東烈把我送回家後我就開始做義大利麵,開了抽油煙機熬肉醬,一邊往鍋裡添各種調料一邊順時針攪拌,整整攪了三個小時,手痠的好像那不是我的了。終於完成後我才發現家裡的麵條沒了。於是我什麼也沒有吃,傻不愣登的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很久。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已是霓虹滿天了,我一直很貪看上海的夜色,燈火輝煌,流光飛舞,卻硬是能讓人感覺出一絲孤單來。

我覺得這樣不行,雖然我只是發了幾個小時的呆,但我的預感卻不太好。我決心要將這種糟糕的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作為一個手速快過腦速的人,一個小時以後,我已經坐在虹橋機場的候機樓裡了。登機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關機,問空姐要了一條毯子,安安靜靜的閉上眼。

從上海到北京只需要兩個小時,下飛機誰都沒有我跑的快,別人都拖家帶口拿行李啥的,我就只帶了一個隨身小包,身上套了件米老鼠短袖T恤,腳下還踩著雙人字拖,走路還撇拉撇拉的,把那位被我一通電話從飯局上叫下來接機的仁兄雷的不行。

仁兄姓蘇,我叫他小蘇。他是個專業化妝師,在業內很有名,不少明星都指定他跟妝,跟CC□也有合約。這幾年他越混越有範兒了,開始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傳授小MM化妝技巧,想不到就這麼紅了,部落格點選在入口網站前十名,不但出了書,還被電視臺請去做節目,我有次聽到女主持人介紹他為“剛從巴黎回來的小蘇老師”時好險沒昏過去,據我所知,小蘇其實是正宗的浙西鄉下人,連初中都沒畢業。

不過我不可能揭穿他——之前小蘇他娘在我家做了很長時間的保姆。五年級那年暑假小蘇一個人揹著書包坐車跑到我家來。那天恰好他娘陪我娘到縣裡辦事去了,我爹又在廠裡,家裡就我一人,我站在鐵門後頭死活不放他進來,他急得沒法,從包裡掏出一張全家福相片給我看,我小時候脾氣倔,明知錯了還是死不承認,還要挾他說要是再敢假冒身份我就放狗咬他,害得他在我家院子門口蹲了整整一個下午,我為了氣他還特意拿了冰淇淋再搬把椅子坐在門後頭吃給他看……現在想來我這人還真不是東西。

後來大人們回來了,我裝模作樣的一邊說“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呀”一邊開鐵門,誰知這孫子餓了一下午跟狼似的,“嗷”的一聲撲過來就把我給摁地上了,一邊哭一邊把我給揍了個七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