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聽到啪啪聲連響,但覺五指疼痛難忍,已知鐵抓被對方驚世駭俗的內力震斷。

鹿雲娘轉身罵道:“龜田,竟敢偷襲你老孃!招打。”張發急道:“打不得!”鹿雲娘停掌問道:“為甚麼?”

小僧道:“你怎可自稱是他老孃?既然已經說是他的老孃,便不可再殺他!”暗想:

“這位神龜幫幫主雖然血債累累,惡貫滿盈,但他對我還是不錯,也得替他辯白兩句。”

上官蟬蓮出掌封住鹿雲孃的攻勢道:“你沒聽到我兒子告訴你打不得麼?”回頭叫道:

“兒子,你那和尚師傅早死了,不要再學他做個短命鬼!快快蓄起頭髮來,還俗後為娘給你娶老婆,生出個白白胖胖的孫子來。”

張發知她精神失常,也不見怪,道:“小僧並非你的兒子,而是佛門釋子.阿彌陀佛,施主已陷入魔障,子非其子,母何其母!所以小僧方才稱你聲‘媽媽’,難道施主還不迷途知返麼?”

上官蟬蓮一怔,儼如受到當頭棒喝,愕在當地。

鹿雲娘心道:“嬋蓮已經是瘋瘋癲癲,再與這也是說話夾纏不清的小沙彌絞在—起,怕是更加瘋上加瘋。”忙道:“這個小和尚不是你兒子,你兒子要比他小得多。我知道你兒子在哪個廟裡出家,要想見他,便跟我走。”話畢,點足掠上雕背,直上九天.金雕在半空盤旋飛翔,鹿雲娘道:“小和尚,你的心腸善良,謝你救了我們。同時亦是因你與這些強人淺有交情,小女子便賣給你面子,不去斬盡殺絕。如此一來,我們扯平,兩不相欠。”

上官嬋蓮早已振翼而起,直撲空中的金雕,道:“我的兒子在哪裡?”

鹿雲娘御雕而去,上官嬋蓮緊隨其後,二人所過之處,勁風颳得樹梢搖曳,霎時俱已去得遠了,變做天邊兩點淡淡的影子,漸漸消失在藍天裡。

東瀛神龜幫眾與少林小僧見了,相顧駭然,撟舌難下。

龜田吉野道:“那兩個女魔頭當真走了!會不會再回來?”張發道:“是真的走了,不知會不會再回來。”龜田道:“巡海夜叉死了。兩個煞星若當真去而復返,可能輪到我死了。”

張發道:“不會的,我們是朋友,為救你的性命,小僧亦是不惜性命。”

神龜幫幫主疑惑之極道:“張君,你當真不記我曾假神龜之名,欲私吞你的寶衣之隙?”

少林小僧道:“阿彌陀佛。過而能悔,難能可貴!你既將我當做朋友,我自然會不顧性命救你.以前的錯念頭,誰都動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龜田吉野笑道:“張君磊落,鄙人欽佩。相信張君在我性命危急之際,也會甘願做次瘋女人的假兒子相救。”張發道:“世人著相,其實誰是誰的兒子,子焉知不是父,女焉知不是母。”龜田幫主大笑:“哈哈,對!人生輪迴,生生不息,這輩子你是他的兒子,下輩子他又是你的兒子。幽冥的事,誰也說不準,且不管它,咱們喝酒!”

小沙彌微笑道:“你還是拿葷酒魚肉來考驗我的定力麼?”龜田赧然一笑道:“豈敢,先前的做法,尚祈張君海涵。我馬上派人去尋些素菇來,陪你食素。”張發眨眨眼睛,忽道:

“不必,其實我食葷也沒什麼。剛才不去吃那魚肉,是在考驗自己的定力,目下已經透過考驗,且做個酒肉和尚!”心道:“我目下破除一戒,然後在姬碧瑕的鍥而不捨下,再破掉最後—戒,循序漸進的破戒,總比一下子還俗好承受些。”

龜田先是一怔,而後放聲大笑道:“兒郎們,拿酒肉來!”霎時,酒肉流水價擺上。二人甫要大嚼特飲,忽聽極其尖銳的聲音入耳:“快快給我滾下島去,這裡今天是持齋日,你們若是在島上破了戒,血光之災立即降臨.”大家循聲四望,空山寂寂,連鳥影也無。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