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騷動,而是一種類似信念一樣的執著。後來他們重遇了,即便他一開始從未善待過倪春燕,即便後來他稍微地試圖對那個女人好一點,再後來,在夢境的驅使下,他甚至想跟那個女人在一塊過,但他跟她之間的相處模式從未有所更改,他仍然是主導方向的那一方,倪春燕仍然是緊密跟隨的另一方。

在穆昱宇的意識中,這種類似衛星環繞行星運轉的兩性相處方式是他於潛意識中深信不疑的,小白痴送來的相簿,固然令他深受感動,但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倪春燕對他的感情,這令他的確信增添籌碼。他認為對女人來說,掛念一個人,或者說愛一個人,就會希望跟那個人走,他以為如倪春燕這樣的女人缺的就是一個需要強大的男性來拯救她,替她做主,給予她機會,讓她得以跟自己在一起,然後兩個人都實現彼此心目中的幸福。

他沒想求倪春燕,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但他覺得自己的錯並不算多嚴重,這個社會功利而齷齪,比他混蛋的男人多了,他做什麼了?他不過是在無法確定自己情感的時候沒有貿然將一個女人佔為己有,難道一個有理性敢於負責人的男人,不該是他這樣的嗎?

不莫名其妙確定關係,不莫名其妙進入婚姻,這是他從葉芷瀾身上學到的教訓,他不想在倪春燕身上重蹈覆轍,就算出爾反爾傷了倪春燕的心,但從長遠的利益出發,這其實是為他們倆個人好。

現在,他是在確定了自己確實需要倪春燕才來的,他是確認自己能經得住時間考驗才來要倪春燕跟他回去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倪春燕就不答應呢?

不僅不答應,她還說,答應他,等於犯賤。

這讓穆昱宇的脾氣一下上來了,他猛地攥緊倪春燕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人整個拉回來,不顧她在哭,使勁捏住她的肩膀,咬牙問:“你到底聽明白沒?不明白?得,我再說一遍,跟我回去,這話我可只說一次,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我告訴你,你別後悔啊!”

倪春燕咬著唇,用力瞪他,她的眼睛被淚水浸透,顯得黑亮清透,像能照出人影,她眨了眨眼,眼淚就落下,可她卻沒理會,反而咧嘴笑了一下。

穆昱宇覺得她此刻的笑容格外刺眼,就如多年前那個夜晚,少女哭花了妝,卻開始傻笑,笑得忒��恕�

“倪春燕,你,你別這樣笑,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你不信我也正常,可我會對你好,真的……”穆昱宇軟了口氣,笨手笨腳想替她擦眼淚,還沒碰到她的臉,卻被她側頭偏開。

“你鬆手,我問你件事成嗎,穆老闆。”倪春燕笑著問他。

穆昱宇心裡難過,可他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叫妥當,他跟倪春燕之間彷彿原本厚實的,他篤信的那些原本有質感的東西,突然間輕飄飄地沒了根據點,他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出了錯,他作為穆先生原本是善於將差錯防範於未然的,可今天到了倪春燕這,他才發現他從一開始大概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可要命的是,他只知道出了岔子,卻不知具體出在哪。他等著倪春燕的提問,破天荒有了戰戰兢兢的味道,時光彷彿倒退,她跟他之間倒了個個,她成了主導的那方,他卻要被動聆聽。

“我知道你之前為啥改主意,”倪春燕淡淡地說,“原本我想不明白這個,我翻來覆去地琢磨,我琢磨到整宿睡不著,我想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讓你突然改了主意,真的,我想不明白,可後來我知道了。”

她看著穆昱宇,帶著悽惶的笑容,自顧自說:“之前你跟我明明說好的,我在你們家,我一沒逼你二沒勾引你,這點你總該承認吧?可你突然對我說要跟我好好在一塊,我那時候,我真以為老天爺開眼了,你總算知道我那點心思,你沒瞧不起我,你還願意給我盼頭,這麼多年,我做夢都沒敢想過有這麼好的事。可你站我跟前,你跟我說咱倆有戲,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