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邊說晚上是黃金時間,那是比喻,這裡可是真金白銀的流淌呢。”宗恪說,“每個晚上,也不知有多少金銀從這裡消費出去。”

“咱們不進去逛逛麼?”阮沅很興奮地問。

“帶著你去逛妓院?”宗恪疑惑地說,“都這個時辰了,我進去還能找姑娘,你進去找誰?”

“且!難道你進去過啊?”阮沅恨恨盯著他。

“哎呀體察民情嘛……”

“瞎說!體察民情體察到花魁的床上去了?!”

“什麼花魁……你以為我是宋徽宗?”宗恪笑道,“是被泉子拉去逛的,喝了點花酒而已,純粹好玩。”

他說得那麼輕鬆,好像沒發生什麼。但阮沅心裡還是犯嘀咕:這傢伙,居然連妓院都逛過……

倆人一家一家的逛,不管什麼店阮沅都興致盎然,看見什麼都想買,只要是人扎堆的地方,她都要努力擠進去看看。要不是宗恪制止,阮沅能把一個超市扛回宮裡去。最後宗恪實在看不過去,把阮沅從一家胭脂店裡拉出來。

“你一個男裝打扮的,混在脂粉堆裡挑胭脂算怎麼回事?”宗恪皺眉道,“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女的?”

阮沅有點生氣:“這也不給買,那也不給買,早說我就把自己那點銀子帶出來了!”

“宮裡什麼沒有啊?而且都是頂好的,買了胭脂你又不用,一直素面朝天,給你的首飾也都擱著不戴,就這樣你還要買?攢著落灰?”

“可是我難得跑出來一趟嘛!”阮沅還要強辯,“不買點東西怎麼能行?”

“嗯,你這心態,就跟那些不管有用沒用,看見打折就狂搶的超市大嬸一樣。”

阮沅被他說得氣悶,只好不理他,自己往前走。沒走多遠,她就被路邊一個擺攤算命的給吸引住了。

“喂!宗恪,咱們去算算怎麼樣?”她很興奮地指著瞎子邊上的招牌,“三世鐵嘴!肯定靈!”

宗恪皺眉看著那髒兮兮的破布招牌,又看看閉著眼睛唸唸有詞的瞎子,他奚落道:“三世鐵嘴?他怎麼不算算自己何時發財?真有那能耐,怎麼還坐在這泥地裡給人算命?”

“哎呀你這人真是無趣!”阮沅撇嘴道,“算算嘛,又不會傷你毫毛。”

她說完,也不理宗恪,徑直奔到瞎子跟前:“先生,給我算算。”

瞎子聽見有人來照顧生意,頓時喜笑顏開:“姑娘想算什麼?”

宗恪在旁,笑出聲來:“是挺準的,一聽就知道你是女的。”

阮沅也沒氣餒,她蹲下身,也笑道:“我剛才忘了裝粗嗓門了先生,我想算算,往後我和他,能不能在一起。”

“喂!”宗恪頓時皺眉,“你算這個幹嘛?”

瞎子點點頭:“姑娘是要算算,未來您和這位爺,究竟有無姻緣?”

“可不是!”阮沅拼命點頭,“我就要算這個!”

“那,可否告知小老兒,姑娘的生辰八字,還有這位爺的生辰八字。”

瞎子這麼一要求,阮沅傻眼了!

她的生日自然是知道的,可那是現代社會的陽曆生日,陰曆她隱約也記得,但具體到出生時間,父母沒說過,舅舅也沒告訴她,阮沅就一點都沒轍了。

阮沅想了想,轉頭為難地看宗恪:“……你的生辰八字呢?”

宗恪哼了一聲,不說話。阮沅這才醒悟,皇帝的生辰八字,是沒可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先生,非得要八字麼?”阮沅懇求道,“就不能想點別的法子?”

瞎子摸摸下頜細碎的鬍子,又說:“不用八字也行,姑娘給我摸摸手相吧。”

“哎!”阮沅趕緊伸出手去。

瞎子拉著阮沅的手,用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