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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惡煞的神情,待步兒走近,守軍仰首望天,步兒雖覺奇怪,但仍然強忍著不悅輕聲道:“我要見主公,麻煩通稟一聲。”
那守軍恍若不聞,仍然雙目望天,步兒惱了,提高了聲音,“我要見主公……。”
許是怕步兒的聲音驚動帳內的孫權,守軍終於垂下首,無奈的打量著步兒,“魯姑娘,主公還未起身,你過些時日再來。”
這般的奇怪,三日後孫權便要回建業,這守兵所說的話,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己見孫權,步兒大怒,嘟著嘴,“那你去叫主公起來,就說我要見他。”
初時守軍面上凝滿了疑惑,似乎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待省過神來,面上便露驚詫的神情,可是看步兒蹙眉、瞪眼、嘟嘴,想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若強行將她趕走,不僅僅是撥了魯大人的面子,這孩子連大都督都敢頂嘴,想來也不會怕自己,再者若她在這裡高聲喧譁,驚動了主公,看在魯大人面上絕不會責罰她,自己定討得一場責罵,不由左右為難。
“反了,反了,”只聽張昭的連聲的怒吼,守軍們偷偷出了口氣,齊齊垂首行禮,步兒好奇的轉過身,卻見張昭滿面惱怒的捲袖走了過來,許是因為憤怒,他黝黑的面龐漲得如此將要滴血一般,花白的鬍鬚不停顫抖,待他跑到近前,伸手指著步兒,“也不知平日子敬如何教導你,一點兒禮數都不懂,這世間哪兒有臣子要見主公,卻要主公起身相迎。”
心中本就有氣,聽張昭張口便是斥責,禁不住冷了面孔,“那張大人覺得步兒應該如何做才對?”
“為人臣子的,當然要……,”張昭正準備滔滔不絕,突然省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板了面孔,冷冷道:“算了,你這樣的人,老夫便是說破了嘴,你也不會明白,粗鄙無禮,粗鄙無禮!子敬那般的謙謙君子,怎會有你這樣的孩兒。”
“我如何無禮?”步兒本就不喜張昭,聽他惡言相向,忍不住反唇相譏,“如大人這般說,主公最是粗鄙。”
聽步兒這般說,張昭明顯愣住了,過了半晌才省過神來,渾身顫抖,雙目如同要噴出火來,“主公如何粗鄙……?”
“每次主公要見步兒,無論步兒在做什麼,都得像飛一般的出現,”步兒憤憤不平,“可是適才步兒要見主公,他還……。”
“他還什麼?”張昭本就不大眼睛瞪得如同銅鈴,“難道要主公恭迎你不成?你……。”
張昭捶胸頓足的怒斥著步兒,那些守軍見張昭如此憤怒,不由心生畏懼,無人敢上前勸解,張昭足斥了步兒半盞茶的時辰,才氣喘吁吁的頓住,見步兒站在一旁,心頭的怒火仍然旺盛,“若我是子敬,有你這般的孩兒,我直接扔水裡淹死。”
抱著銅鏡走到江邊,顧不得石上有雪,步兒徑直坐了下來,想到適才張昭的辱罵,委屈湧上心頭,真真不明白為什麼江東這些人如此的厭惡自己?當年在許昌的時候,從未有人說過自己粗鄙,可是在江東,上至孫老夫人,下至守軍都討厭自己,想到張昭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由悲從中來,伏在膝上嚶嚶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有人在肩上輕輕一拍,步兒驚恐的轉過首,卻見周瑜站在自己身後,滿面的驚詫,“步兒,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周瑜見步兒悲傷的搖了搖頭,回過首,又繼續伏在膝上,小小的孩兒,怎會這般的悲痛?周瑜不由覺得她是因為自己前些時日的責罵而在此痛哭,不由覺得歉意,走到石旁,俯身柔聲道:“步兒,這裡太冷,我陪你回去如何?”
“大都督,”聽他溫言軟語,步兒越加的傷心,禁不住轉身伏在周瑜懷裡,嚎啕大哭起來,“步兒是不是很討厭?適才張大人說若他是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