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道禁制完全淬鍊絕非一朝一夕能成,但萬里之行始於足下,他也並不心急,便打算利用這段空閒好好打磨一下這件法器。

陳三靜修了一夜,第二rì他回家的訊息便似長了翅膀一般傳了出去,陳家二老不是喜好顯擺的人物,奈何這一大家子,人多口雜,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這rì一早,陳三正自陪著母親說笑,卻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還未站定便咋咋呼呼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薛佑在街上使了妖法,把二愣子魂兒攝走了。”

陳母嚇了一跳,陳三臉sè便沉了幾分,喝道:“有什麼事慢慢說,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他在山上受幾位師兄潛移默化,這一發怒自有一番威勢,只把來人震的心慌不已,聲音立馬小了下來,諾諾道:“二愣子說薛佑沒本事,不能似三弟你一樣進入仙門,反倒給仙長趕下山的,薛佑便來了脾氣,也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段,黑烏烏的起了一陣風,二愣子就變得痴痴傻傻,話也說不全了,現在還躺在地上流口水呢。”

陳三臉sè驀的一變,便覺得這等手段不似正道手段,他與陳氏分說兩句,這次一拉來人,叫道:“帶我去瞧瞧。”

來人正是他的姐夫何二,只是他這個姐夫並不是個勤勞本分的人兒,平rì裡懶散成風,又無幾分本事,陳三對他絕無好感,此時也就不曾顧及何二感受,一把抓起,飛也似的去了。

青陽鎮本就不大,陳三到了街上一眼便瞧見前面圍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嘰嘰喳喳、指手劃腳,他自分開人群,擠了進去。周圍人見了他來,主動讓出條道來,就有人拍手叫好:

“好了,陳家小哥來了,二愣子有救了!”

陳三細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壯青年,眉頭便擰在了一起,這人嘻嘻傻笑,口水流了一地,雙目卻瞪得溜圓,猶如死魚一般,沒有一絲生氣,乍一看確有些痴傻。

“小民百姓無甚見識,只是受了驚嚇,傷了魂魄,卻硬要說成丟了魂兒,只是這等手段雖不厲害,卻是實實在在的道門手段,也不知薛佑和誰學了這等魔道手段,但你便是投身魔門,也要找個法力jīng深的啊,找個這種半吊子貨又有何用?”

陳三對魔門並無偏見,事實上許多道門中人與他想法一樣,只把魔門看做是一門旁門左道的修煉手法,並不似世俗間傳說的什麼正魔不兩立,是以他也絕不在意薛佑去學什麼魔門功訣,當然前提是不能無故害人。

魔門亦有長生功訣,雖與道門路子不同,但目的皆是一樣,之所以有正魔之分,只因魔門的修煉手段太過注重修行境界,反而失了根基,是以修了魔門功訣的人物往往xìng子偏激,不去殺人便是好事,絕不會似正道弟子一般積蓄功德,在之後的修煉一途更會有諸多劫難,長生一途自然也就更加艱難。

陳三運起天河真氣,催動九陽真瞳法,這道法術亦是《九陽真符圖錄》衍生出的一道瞳術,可破一切虛妄,神奇無比,他眼中迸出兩道火光,只見二愣兒受傷的神魂上纏著幾絲黑氣,且有越收越緊的趨勢,便把天河真氣一探,將這些黑氣盡數崩碎,又把天河真氣在二愣子體內轉了幾圈,恢復了幾分身體機能,這才拍手叫道:“好了,沒事了,你們送他回去吧。”

陳三自覺是舉手之勞,但落在圍觀眾人眼中卻是神奇無比,眾人又是好一番感嘆,再看向陳三的眼神便帶了幾絲敬畏。

陳三也不管眾人嘰嘰喳喳,只把何二一抓,問道:“這些年鎮上可有外來人麼?薛佑自落選回家之後,又有什麼異常?”

何二被這一抓嚇了一跳,還以為陳三要來教訓於他,待聽明白問話才鬆了口氣,急忙道:“薛佑平rì喜歡去鎮外的道觀,他拜了道觀的玄風觀主做了師父,平rì裡待得最多的就是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