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我的頭腦本來就已麻木,但第一句話“喜歡上你,被你喜歡,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榮幸”和最後一句話“愛上你,我絕不後悔!絕不後悔”,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本日誌,本來就為她而寫,是屬於她的。並且她自己也本想用她那本日誌與我交換,是該送給她的時候了。

與詹青瓊最後一次見面是8月20日,因為我要去班主任那裡拿錄取通知書,他催過好幾次。我糾結的心一直沒有答案,到底是復讀還是上二本?我很彷徨,那個時候真的需要一個很有經歷的人在我身邊,為我分析形勢和我的心態,可惜!

但我絕對不會向佔選諮詢。

8月19日,我鼓起勇氣買了一張電話卡,透過公用電話撥響了詹青瓊家的電話,當我說“喂”,還沒有來得及說要找誰的時候,她就聽出來了是我的聲音,電話那頭已經泣不成聲。我本想徵詢一下她的意見,並且親手要把日誌交到她的手上,沒想到她一句話都沒說出口,一直在哭泣,而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們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除了“喂”這一個字,我就說了一句話:“我明天要去學校。”而她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她哭泣,我哽咽,最後在沉默中我將電話掛了。剩下的只有我那雙顫抖的手,嘩嘩的眼淚和那顆雜亂的心。

8月20日吃完早飯,我帶著日誌坐車回學校。還未到校門口,我就遠遠地看見了詹青瓊的身影。我雙腳像生了釘,半天才能挪動一步。我急切想見她,但又是那麼害怕。她似乎洞穿了我的心,快步跑了過來,撲到我的懷中,只是哭泣。我極力強忍,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我們先去班主任那裡一趟。”

在我的勁力下,她終於鬆開了雙手。我幫她擦了擦眼淚,心痛地望著她微笑。在這種面對面的時刻,她哭泣,我就不能哭,雖然我也很想哭。

牽著她的手,走到班主任樓下的時候,她憂怨地說道:“我不想見他,你去吧,快點回來。”

我跑到佔選的家,按響了門鈴,他開門,見是我,笑道:“你終於來了。”

“嗯。”我冷冷地答道,連“老師好”之類的問候也沒有。

“這是你的大學通知書。”他知道我來的目的,也能洞察我的情緒,“你要準備復讀嗎?”

“不知道。我走了,謝謝!你忙!”我無心與他交談。

不到三分鐘,我又奔到樓下,與詹青瓊一道走出了蘄春一中的大門。

“我……”

“我……”我們離開學校,停下腳步,同時欲言又止。

“你先說吧!”她聲音很輕。

“這個送給你。”我遞過去了那本日誌。

“大部分內容我已經看過。”

“那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你真的以後不跟我聯絡了嗎?”

“我不會食言。”我黯然地答道

“我早就說過,男人的誓言我不會當真。”

“但我不一樣。”

“那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她聲音變得有力一些。

“我能明白。”

“你能明白?那你這麼狠心?”她聲音變色。

“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不能在一起,記住一輩子有什麼用?大笨蛋!”

“你放在哪兒都閃閃發光,你會找到一個對你更好的。”

“不會的。”她大聲嚷道。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是你說的嗎?”

“但這個我敢斷定。”

“別傻了,你爸爸走過的路比我們多,他看的問題比我們剔透。”

“難道你也要成為現實主義者?我喜歡上你,就是因為你與世俗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