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這個丫頭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呢?只是因為上一回那句輕描淡寫的威脅麼?恐怕不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唇角卻帶著笑容,朝她緩緩道,“姑娘也知道,我是個內監,貫是侍奉龍躬鳳體的,按摩的手上功夫不差。”邊說,那隻微涼的掌隔著單薄的中衣,在她的腿部遊走起來,竟帶著幾分撥撩的味道,慢悠悠道,“姑娘腿不舒坦,興許我能幫你。”

呸!鬼話連篇就知道唬人!

妍笙深吸一口氣,按住他遊移的大手,那隻手掌的肌理冰冷徹骨,彷彿沒有溫度一般,掌心起著一層薄繭。嚴燁會劍術,卻從來不露聲色,就連上一世同她親密至斯,也只讓她看見過一次他的佩劍。

她眼也不眨地瞪著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他,“督主這雙手是伺候皇上皇后的,臣女怎麼消受得起?還望督主自重,也不要折煞了臣女。”

嚴燁莞爾,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力道大得讓妍笙覺得疼痛,她咬緊了牙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眼中滑過一線流光,忽地朝她靠得更近,陸妍笙的頭抵著牆壁已經退無可退,她雙眸隱隱泛起了一絲赤紅。

他的氣息是熟悉的,一靠近就勾動起太多過往。上一世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襲來,紫禁城中八年,整整八年,她將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糟踐給了一個如此卑劣無恥的宦官!最終的結局,竟然還是死在了他手上……

兩人的唇間相隔僅兩指。

她眼中盈上了淚水,嚴燁看見了。那些水珠子在她的眼眶裡頭打著圈兒,他頓覺幾分無趣,低低嘆出一口氣,伸手拂過了她的唇角。妍笙只感到一陣微涼的觸感滑過嘴邊,不禁一滯——他朝她笑了笑,“下回用了綠豆酥,姑娘記得掖嘴。”

“……”

綠豆酥……

妍笙腦子一嗡,頓覺一陣窘迫,偏過頭胡亂地在嘴邊舞了舞。

恰是此時,他的右手又在她的錦被下游移起來,肆無忌憚地掠過她的腿部,她慌了神,再度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他單手牢牢捉住,禁錮得死死的。嚴燁摸到了她膝蓋上的傷處,那裡微微凸起來,是綁紮的結帶。他避開那處傷疾,隔著裡衣撫過她纖細修長的小腿。

“督主……”她喉間哽咽了一聲,狠聲開口,“……您要什麼?”

費了好一會兒神,總算是沉不住了。

嚴燁滿意地楊起唇,手卻沒有拿開,定定地直視著她的眼睛,“三日之後,我會在神武門前恭候小姐大駕。”

指尖下的肌膚分明在劇烈地顫抖,她的神情卻絲毫沒有怯懦,陸妍笙冷笑了一聲,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重複,“督主的記性不好,臣女方才已經說過了,腿遭了重傷,不能入宮。”

聞言,他的面上沒有絲毫惱意,手卻順著小腿的曲線往上滑過去,就是料定了她會顧及自己陸府千金的名節,料定了她不敢喊人張揚——不免又覺得挫敗,竟被這人吃得死死的麼!

他怎麼能這樣,竟用這樣卑劣不堪的手段脅迫她一個女子,真是可惡!

陸妍笙的雙手被他箍得疼痛難耐,而那隻右手已經到了她的大腿,並且還在往上游走,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心口一滯,深吸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他聽見她顫抖著聲音說出了四個字。

就在剎那間,嚴燁便收回了雙手站直了身子,陸妍笙只覺渾身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