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就是這麼無聊,江鴿子盤腿兒笑眯眯的八卦著:「他家不是親戚不老少麼?就沒人說說?」

老段太太也是打聽的十分過癮,雖然她人從未去過一次,可那邊發生的事情那真是猶如親眼目睹,一絲一毫的小處都被她觀察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一拍腿兒聲調猛的拔高:「花錢割肉呢麼!旁人說說能少塊肉?您這話說的,他家那種人要是怕人說,也就沒您……」、

老太太猛的覺著不合適了,她訕訕的笑著,一伸手又拿起一片瓜。

這瓜真甜。

常輝郡是個很小很小的地方,而這裡的人大部分祖祖輩輩都靠著的就是那幾家老牌企業生存。所以一說起誰家的誰,老輩人是瞭解上數最少三代的家族歷史。

老段太太放下瓜,就開始說那邊的家族成員譜系。

她講的那叫個過癮,江鴿子記憶裡都沒蔣楠祖爺爺的大名,這老太太就知道。

她從那家兄弟幾個是怎麼爭吵的,後面怎麼打起來的,說了什麼,罵了什麼……那家老父親如何報的警,老大媳婦在街上打滾,家裡的兩個姑子被幾個嫂子按著群毆,最老實的老三帶著律師保鏢坐鎮,他就是不花錢兒!

其實也不是不花錢,人家就是要個公平。

可如今他搞藝術了,就數他有錢兒,他兄弟姐妹就不願意平均,也給不了公平,後來那家老爺子一怒之下就燒了祭棚,還想燒死自己,救火車就這樣來了,大水管子一衝,賒帳來的祭棚當下就塌了。警署因為縱火罪又把老頭兒抓起來了……

江鴿子上輩子是喜歡看婆媽劇那類人,至於俞東池,他對街巷的印象好歹是在地球有過一定訓練的。

他兩人當成街巷老故事在聽,然而這一院裡還住著戚刃,住著周松淳,對了,還有神仙一般的連燕子。

等到老太太發現給自己倒茶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小貴人時,這廊下已經坐了一群「天真」孩子。

一個個的,跟在高等學校上課一般的端正坐著,眼睛都晶亮的。

俞東池順著老太太眼神往後看,這才看到廊下不知道啥時候坐滿了人。他必須給這些傢伙找些事兒做了,真是太閒了。

老太太講訴的方式對戚刃他們來說是相當有趣的,並且他們從前也沒有渠道聽這些東西。

外面的世界經濟要好上很多,幼芽也好,新軍上來的孩子也好,最少都是中上階級家庭出身。

不然高等教育的費用對普通家庭來說,就是個沉重的負擔。

普通的家庭,十貫就是個大錢,必須要託管給銀行才能自在,而家裡包餃子就是要數著數的下鍋,吃多少包多少才是人間正理。

老太太被聽眾數嚇了一跳,看到小貴人倒水,她趕緊用手掌捂著杯子連說不渴,卻又提起茶壺給自己倒,咕咚咕咚的喝了三杯才穩住心神。

連燕子乖乖的坐到俞東池身邊,神色有些迫切的看著老段太太問:「您繼續說,那後來呢?」

老段太太看到聽眾不同了,恩,她就要換一種講訴方式了。

她就說:「嗨,還能怎麼?都是錢鬧的!您要是到了我這個年紀您就清楚了,錢兒真的沒啥用處的!對吧?那就是一疊子紙,廢紙!報紙上還說髒,上面都是細菌啥的對吧?您說錢能換來啥?啥也換不來對吧?首先那它就換不來健康,對吧?」

她看著連燕子,可連燕子已經有兩年沒有用手觸控過現鈔了。他只能點頭附和,表示鈔票的確是沒啥用處的廢紙。

老太太得意起來,她高聲說:「可不就是!這人吧,就不能缺德是不是?這缺了德行,人心肉眼看不到,可裴娜女神總要給你記著帳本的對吧,您說是不是小先生?」

老段太太對連燕子有著一種發自靈魂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