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邨提著褲管,把腳翹起來,讓小鳳爹塗抹方便些。

“回去告訴你爹,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我就上你們家來,有大事相商。”秦人方很認真地上藥,塗了一遍,又額外再塗一遍。“回去跟你爹說,你們家那個‘詩盤子’千萬保管好,不要讓外人知道,記住了嗎?”

“不會的,伯伯,吾們家的‘詩盤子’誰都不知道。”西邨回答說。

“爹爹,你要去西邨哥哥家看‘詩盤子’呀?我也要去!”小鳳強烈要求。

她父親沒有理睬她。“孩子,上了藥,暫時不能下地走動,過二個時辰,到天黑就可以動了,跟你以前一樣,不會有任何後遺症。”秦人方關照說。

“伯伯,非要到天黑嗎?”西邨問。

“對,要二個時辰,藥才能起作用。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已經是奇蹟了。如果是去醫院治療,少說也得一個星期,還不見得治癒。”秦人方收起藥瓶和半個圓盤子。“丫頭,去,讓你娘拿床被子出來,今天就讓你西邨哥哥在我們家住一夜。”

小鳳樂得拍手叫好:“謝謝爹爹!”說完就跑。

“慢!再讓你娘給他幾角錢。他不是說賣鷂子的錢被人搶了嗎?回去不好交代的。”秦人方交待。

“知道了!”小鳳邊跑邊回答。

“伯伯,謝謝您,吾能下地就要趕回去的,堅決不住!”西邨很客氣地說。

“別客氣啦,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嚒,你爹我認識,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來,趴在我背上,我馱你去前面,讓四丫頭爺爺教你幾手防身的本事。想學不想學呀?”秦人方彎下腰去。

“學打架?”西邨聽了已經心動了。

“不能叫打架,是防身的功夫,不受強人的欺負!”秦人方背起他就走。

“學!吾一直想學,就是沒人教。”西邨高興極了。“可是——”

“可是,今天回不去了,是吧?孩子,告訴你,你記住嘍,有得必有所失,兩全其美的事是沒有的。回去給你娘講清楚了,你娘不會責備你的。安心住一夜吧。”秦人方的話句句在理。

到了前堂,就是吃飯的廳堂,秦人方端過一張木質太師椅,放到門前,讓西邨坐下,又讓他的父親在場院裡的打穀場上表演功夫。小鳳與幾個孩子也一起圍看。

別看小鳳爺爺是年近八旬的老人,銀鬚飄然,可畢竟是武將出身,身手仍然敏捷。那一招一式,蹬腿、出拳,下蹲、彎腰、直立,煞是有力,有板有眼。看樣子,他是常常練的。

“四丫頭,去,給爺爺拿刀來!”表演了一套拳,爺爺吩咐。

“什麼刀啊,爺爺?”小鳳問。

“大刀和劍都拿來!”爺爺仍在打他的拳。

“噢!”小鳳“嗵嗵嗵”地跑去了。

爺爺打完拳,走到屋簷下,拎起一把大石鎖,耍了起來。石鎖在空中轉了幾圈,爺爺再接住,再甩向空中。

石鎖這玩意兒西邨見過,他們西村也有人玩。他估摸著怎麼也有五六十斤,只怕比他的體重都要重呢,可是,在爺爺手裡,像扔一隻皮球那麼輕鬆。

一會兒,小鳳扛著一把足有三十多斤重的鐵柄彎月大刀、手提一柄寶劍來了。“爺爺,拿來了!”

爺爺換過大刀,在場上舞了起來。爺爺旋轉著,揮舞著,大刀劈風,發出“呼呼”的聲響。

孩子們連連拍手叫好。

“到底年紀不饒人啊,出汗了。”爺爺捋捋鬍鬚,朝孩子們笑笑,收起大刀,脫掉棉衣棉褲,再舞。

西邨看得呆了傻了。他想,如果他也能練就這樣的功夫,還怕那些小強盜欺負嗎?

“西邨哥哥,告訴你,我爺爺天天練功的。”小鳳湊到西邨旁邊說。“別看爺爺快八十了,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