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身上的包袱太重,他放不下楊家將的榮辱,內心始終打不開,活得太壓抑。

趙不凡感受到了,但不知道該怎麼幫他,與他同來投奔的『操』刀鬼曹正卻大不相同,這是個爽朗漢子,沒遭太多罪,雖然武功不是特別好,但特別講情義,還愛講葷段子,喜歡鬧騰,即便是楊志也能被他逗樂。更重要的是,曹正的心特別細,他善於察言觀『色』,看到誰不開心,迅速就能掌控場內的氣氛。

這也讓趙不凡尤其高興,這聚賢莊裡的人,武松是大大咧咧,史文恭和蘇定寡言少語,楊志內心沉重,唯獨何大野和張教頭還能凝聚些氣氛,可兩人年齡終究要大一輩,大多時候都是單獨活動,真擺上一桌酒宴,基本就是悶頭喝酒,彼此都有心交流,可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曹正過來,那可是大不一樣,一會兒鬧出這個花樣,一會兒鬧出那個花樣,隨便講個笑話或扔個葷段子,瞬間能讓大家開懷大笑,甚至還很懂得找話題,可以讓大家都說得上話,心思很細膩。

這種本事真是聚賢莊急需,趙不凡毫不猶豫,特意為其設立酒堂,讓他做堂主,薪俸與健步堂和健馬堂齊平。

剛得到這個任命,曹正非常驚訝,似乎沒想到以自己的本事,竟然能坐上堂主的位置,當下悄悄找到趙不凡,心急火燎地說:“莊主,我這點本事,哪能當堂主,史文恭哥哥他們用不了幾招,我肯定被打趴下,將來兄弟們哪裡會服!”

趙不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誰跟你說一定要武功好才能做堂主,設立酒堂又不是用來做護衛!”

曹正一愣,愕然道:“那這酒堂做些什麼?”

趙不凡暫時不想說出自己的計劃,因為事情太多,需要一件件去做,現在說出來,不但沒有意義,反而會分散眾弟兄的精力。“酒堂的事,今後再給你說,你先去將家人都接來,別委屈家人在黃泥崗天天為你擔驚受怕!”

曹正心思細膩,知道趙不凡不想說,當下也不多問,笑著接道:“莊主,我可早就想接我娘子過來享福,只是想著這才剛剛過來,寸功未立,不好意思開口。”

“這有什麼不好開口,你收拾收拾,儘快啟程去接,這世道不安生,別出了事,悔之莫及!”

“行!那我今天就回去!”曹正也是真的牽掛這件事,高興得轉身就走。

趙不凡一把將他拉住,沒好氣地說:“你這麼走回去要耽擱多久?快去健馬堂借兩匹馬,弄一架馬車,爭取快去快回!”

“謝謝莊主,我一個月內定回!”曹正高興壞了,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沒影。

趙不凡笑著搖搖頭,沒再管他,漫步回到自己書房,審閱兩座工坊的佈局圖。

按照他的要求,建築匠師已經將圖畫好,兩個工坊都採用流水線的車間形式。這也是他要求細分紡織步驟的原因,按照上輩子模糊的記憶,這種方式似乎才能達到好的效率。當步驟細分,那每個流程都是專人去做,一個流程轉一個流程,效率才會更好,更專業,更容易湧現技術突破。

兩個時辰後,他確認佈局圖還算合理,一點時間都不耽擱,直接到城外田間找到何大野,下令立刻動工。

為了趕時間,他讓何大野不必考慮代價,儘可能多僱傭些人,日夜趕工,爭取在兩個月內將兩座工坊蓋起來,同時還派遣史文恭和蘇定去購買兩座工坊所必須用到的裝置。

弄完這些,聚賢莊的事情漸漸走向正軌,細碎的瑣事,趙不凡也全部交給何大野處理。

可兩座工坊的建設需要時間,蠶桑養殖和作坊的運營也需要一段時間,至少要一年多才能逐步看到收益,而頻繁的大動作卻讓庫存的黃金如同流水般用去。何況那批黃金還有折月芝和燕青的份,現在幾乎快要被用光,等同於負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