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到了良叔的猶豫。

金鯊自然也看到了。

猶豫好啊,良叔越猶豫就說明她越有機會。

不過她是真打算一直跟著徐子良了,核心契約也完全沒問題。

主要是怕不拿出這籌碼良叔會直接拒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以前她嫌棄良叔覺醒失敗沒能第一時間成為智械師只能倉促參加國家級進階賽,首賽的成績也不理想。

現在良叔雖然也不是智械師,

但她已經覺得有點高攀不起。

“金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金鯊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滄桑的男人。

短短兩年的時間,徐子良蒼老許多,

時光的刻刀以痛苦為墨刮花了他的臉。

她不明白,徐子良這個時候問這句話是為什麼。

金鯊當然記得,記得那天雨很大,冷風發狂般往破爛的屋棚裡灌,機娘不懼風雨,不怕寒冷,但雨水混著泥匯聚在腳底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一陣心寒。

她是被放棄的機娘。

第一個跟隨的駕駛員是個不差錢的主,比賽輸了就把所有問題全部歸結在她身上,也不需要她賠錢,只單方面解除協議放她自由將她趕出俱樂部。那天晚上瑟縮在破爛屋棚裡避雨的時候,她就發誓以後一定要跟一個有本事的駕駛員。

而不是比賽一輸就把問題算到機娘身上的窩囊廢。

午夜, 她像乞丐一樣躺在泥水中,也遇到了和赤霄剛跑完比賽返回的徐子良。

徐子良將她帶回俱樂部,聽說她的遭遇後,就收了她做次發機娘。

剛接觸徐子良不到一個月,金鯊就發現徐子良是個有本事的駕駛員。不管訓練賽還是正規比賽,比賽結束後徐子良都會進行復盤,他覆盤比賽從來不是找赤霄的問題,而是找自己身上的問題。

金鯊疑惑過徐子良為什麼不怪罪赤霄。

而徐子良的回答是:

赤霄能跟著他,願意信任他就已經是最大的榮幸,怎麼能把比賽中的失誤推給機娘?機娘在比賽中也是聽從駕駛員的命令、遵循駕駛員制定的跑法,在這些規則框架中,她們根本不會出錯。

所以一旦出現問題。

那一定是跑法和駕駛員的指令有問題。

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金鯊真的覺得自己找對了駕駛員。

只是不健康的經歷也扭曲了她的心。

她和赤霄一起跟隨徐子良到省級賽道,省賽徐子良和赤霄獲得第二名,本以為徐子良能靠著兩瓶覺醒藥劑成為智械師,然而事與願違,徐子良最終覺醒失敗,事實證明智械師也不是空有技術就能成就的,還要靠一部分運氣和個人天賦。

也因為徐子良沒有成為智械師。

她慢慢就對徐子良有點失望了,那些世界級機孃的駕駛員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智械師,想成為世界級機娘,終究要跟隨一名智械師才行。

不過那時候沒有追隨智械師的機會,智械師們也看不上她這種普通機娘,

於是這種想法也只是藏在心裡。

她沒有表現出來,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直到徐子良的兒子被楊天害死,

徐子良與楊天爆發衝突……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不錯的機娘,你對賽道榮耀有一種執念,每次上賽道的時候,你都是最瘋狂的最拼命的那個,正如那天夜晚暴雨,你躺在泥濘中,紅著眼睛,緊咬牙關。”

金鯊聽良叔這麼說,頓時心裡一喜。

徐子良還念著她曾經的優點,

那她不就還有機會成為徐子良的次發機娘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