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巧立名目,截留和挪用市政建設資金近5000萬元,除了流入京都某公司的2000萬元已經確認無法收回之外,還有2970多萬元資金去向不明。

溫純聽了,心情異常的沉重,從宋飛龍和嶽子衡的離奇死亡開始,他已經有過路橋公司以投資名義轉移出去的2000萬元收不回來的思想準備,可是,當得知在這兩千多萬以外,還有一個三千多萬,心裡不由得更加的震驚。

這才是一個初步結果,而且也只是一個路橋公司,如果深查下去,後果將會如何,簡直不堪設想。

他原以為,隨著宋飛龍和嶽子衡“自殺”案的謎團逐漸揭開,籠罩在臨江市上空的沉重陰霾會漸漸散去,還臨江市民一個湛藍的天空。

但是,隨著偵查的不斷推進,浮出水面的魏鳴國死不開口,而孔令虎和張紫怡竟然先知先覺地潛逃至今,現在又冒出一個3000多萬元去向不明。

更為可怕的是,幕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卻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硬是在剛剛顯露出微弱光亮的時刻,一次次地蒙上了一團濃重的烏雲。

從摧毀“書香門第”入手,是溫純深思熟慮後下的一步妙棋,這步棋一環扣一環,眼見著就要直搗黃龍取得決定性勝利,卻又形成了一個捉摸不定的劫爭,需要藉助更強大的力量,拿出更大的決心和智慧,才有可能撥雲見日。

想到這,溫純說:“席書記,還有一個情況我也順便彙報一下。”

溫純又把望城物流園擴建工程遇到的土地阻礙說了一遍。

席菲菲聽了,也是十分的震驚。她略略思考了一下,說:“溫純,形勢越來越複雜了,我覺得有必要向林書記建議,召開一次市委常委擴大會議,通報一下當前案件偵查以及對路橋公司的審計進展情況。”

“席書記,你的意思是……”溫純抬起目光,盯住了席菲菲。

席菲菲微微一笑,說:“溫純,當初你跟我彙報過,要從宋飛龍和嶽子衡的‘自殺’案入手,步步逼近真相,依我看,時機差不多了,該一點點地收網了。”

“可……”溫純猶豫了,他心裡還是擔心,背後的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還沒有浮出水面,現在開始收網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了?

席菲菲顯然看穿了溫純的擔憂,她語氣堅定地說:“有些人藏得很深,單憑公安局的案件偵查,估計是很難觸及到這些人的痛處。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逍遙自在地藏著。我認為有必要偵查和審計雙管齊下,逼迫他們顯露出原形!”

“太好了!”溫純的精神為之一振:“席書記,我明白了,被動地等蛇出洞,蛇卻不為所動,現在看來,逼蛇出洞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席菲菲堅定地說:“溫純,一會兒我還要聽取季萍媛的彙報,你下一個的目標就是,提請市人大撤銷孔令虎的人大代表資格,儘快對其實施抓捕,同時,透過已經掌握的情況,爭取從魏鳴國身上開啟突破口。我相信,不少的謎團,會在他們身上揭開。”

“是!”溫純響亮地答應了一聲。

席菲菲滿意地點點頭,又叮囑說:“你們動作要快,行動要果斷,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相關證人。”

溫純從席菲菲的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碰見了譚政榮的秘書小黃,他滿臉堆笑對溫純說:“溫局長,譚市長聽說你過來了,他想見見你。”

溫純跟在黃秘書的身後來到了市長辦公室的門前。

黃秘書輕輕地敲了敲門,等到裡面有了聲音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輕聲說:“譚市長,溫局長來了。”

譚政榮說:“請他進來吧。”

溫純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一進門,腳跟“啪”地一併,向譚政榮敬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