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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亮泉瞟了一眼臥室,生氣地說:“賠了不就賠了,投資有風險,參股須謹慎,這年頭,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錢貴囁嚅地說:“那是國土局大傢伙集資的錢,賠不起啊。”
高亮泉說:“賠不起也得賠!不賠,就等著摘烏紗帽。你說實話,裡面有你多少?”
錢貴說:“我……大概佔30%,其他的是孫少鋒等幾個副局長和科長湊的。縣長,石料廠能不能不關啊?”
高亮泉說:“你是不是糊塗了,關閉石料廠,是譚書記的指示,你那點錢算什麼,譚書記他們家損失不大嗎?現在你要想辦法擺平孫少鋒等人,不要讓他們亂嚷嚷,只要事情不鬧大,我找機會會為你說話的。”
錢貴感激地說:“縣長,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只要能保得住位子,我拼死也要捂住他們的嘴。”
高亮泉不耐煩地說:“老錢,我不愛聽你這話!跟我這麼多年還不瞭解我?跟我幹,工作不幹好是不行的。工作幹好了,其它方面就是出點問題,我才好為你說話。”
“是,是,高縣長最關心下屬,要不,我也不敢把心窩子裡的話都掏出來講嘛。”
高亮泉真拿這個錢貴沒辦法,奉承拍馬一點藝術性都不講,幸好還有聽話這一條優點,否則,早叫他換位子了。
“當幹部要做到像譚書記那樣大公無私不容易,但先公後私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吧?先把你的部門的工作幹好,對縣裡有貢獻,上上下下都交待得過去,然後適當利用點職權,謀點小私利,還是可以理解的嘛。”
高亮泉點了顆煙,剛抽一口,看看臥室,又掐滅了。
錢貴也看看臥室,嘿嘿地笑了。
“現在,縣裡各部門的幹部收入也不高,改革的大形勢下,各種利益大調整,公平也是相對的,有的界限也不是很清楚。但記住,不能貪得無厭,不能黑了心肝,不能影響工作大局。”
這話錢貴最愛聽,腦袋點得如雞啄米。
高亮泉嚇唬道:“這個事要是鬧出來,我看土地局長你是幹不成了,我跟你說啊,孫少鋒垂涎局長的位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跟我嘮叨過好幾回,都被我頂回去了。你回去,一定要先穩住孫少鋒那幫人,別讓他們亂咬一氣,一旦咬出你來了,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了了。”
錢貴頭一揚,說:“怕個鳥,他孫少鋒也參與了。”
聽錢貴說這麼弱智的話,高亮泉不得不加重語氣,嚴肅地說:“老錢,這不是賭氣的事,你是局長,他是副局長,誰責任大?再說了,是不是你牽頭組織的?你作沒作鼓動?”
一席話,噎得錢貴只有翻白眼的份。
要不高亮泉瞧不起他呢,分析問題總分不清輕重。
“好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高亮泉的話,既有安慰,又有威脅,錢貴點頭哈腰千恩萬謝地走了。
說心裡話,高亮泉也和錢貴一樣,怕參股石料廠的事暴露出來,儘管他自己是老婆吳豔紅透過吳幸福轉手投進去的,真要查出來,他本人可以一推三六九,什麼也不知情,但明眼人肯定不會認同這個說法。
一個被窩裡睡著,家裡十幾萬塊錢沒了,每個月又有分紅的錢進來,能裝得了糊塗嗎?
如果席菲菲非要揪住這麼個小尾巴不放,那就更麻煩了。
本來高亮泉想拿談少軒被抓了嫖娼現行的事,來揭穿溫純與席菲菲竄通一氣的秘密,以此要挾席菲菲,可這一招沒有得逞,而錢霖達給自己打電話為談少軒求情,反倒惹了一身腥。
洗洗鑽進被窩,就被吳豔紅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高亮泉從床上蹦了起來。
“搞什麼鬼?”高亮泉站在地上,摸著被掐紅了的大腿,大聲吼道。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