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話。

宛妤笑意更深:“而倘若你沒有親征的意願,再過幾日,必會有御史上奏。”

商墨凌抬起手,在眉心處捏了捏,語氣莫名,似乎是玩笑,可語氣裡卻有不易察覺的寒意:“早知道就晚些時日再提親征之事。”

宛妤懶得與他虛以委蛇,直接問道:“坤城君是打定主意要將這位嫡女送到你身邊去,你是怎麼打算的?”

商墨凌道:“還能有什麼打算,他願意送,我自然要接著。”

宛妤哼笑一聲:“他若要將那女兒送進長秋宮呢?”

商墨凌驚訝地看著她:“阿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已經有髮妻為後,倘若將長秋宮給了鳳家人,那我的髮妻怎麼辦?”

宛妤道:“只怕鳳家人不會這麼想。”

商墨凌冷笑道:“怎麼,他們難道要逼我廢后不成?”

宛妤擺了擺手:“我無意挑撥你與鳳氏的關係,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罷了,不可不防。”

商墨凌整了整衣袖,整個人露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殺伐意味:“且不論我是一國之君,哪怕僅僅是一屆匹夫,都應有守護腳下國土和身邊女人的責任,阿姐放心便是。”

☆、弎壹。居心

商墨凌和宛妤的皇駕在第三日近午時來到靖州軍營,不眠不休地趕了一日一夜,兩人臉上都顯出些微疲態。

“禮烈侯去安排一處營房,給長公主梳洗風塵,”商墨凌方在中軍坐定,便這麼吩咐了一句,楊慎將宛妤帶出去後,才對坐在下首的坤城君道:“坤城君到靖州幾日了?”

坤城君誠惶誠恐地站起來,欠身下跪,道:“回陛下,臣到靖州近十日了,實在是聽聞靖平兩州戰事吃緊,放心不下,這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請陛下治臣先斬後奏之罪。”

商墨凌笑了一下,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問道:“聽說長子召集了坤城的武僧前來助戰,功績很是卓然。”

他沒有叫坤城君起身,坤城君便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回答道:“是……是……犬子就在營帳外,任憑陛下處置。”

商墨凌傾了傾身,手臂撐在大腿上,似笑非笑地問道:“何罪需處置?”

坤城君叩頭道:“臣與犬子聞梁王反,恐危陛下,心急如焚,未及請旨便私自參戰,還請陛下降罪。”

“好,”商墨凌依舊未允他平身,嘴上卻道:“既然是一心為朕著想,朕再治你父子之罪,豈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坤城君惶恐道:“陛下是天下之君父,何來不近人情之說?”

商墨凌點了點頭:“傳鳳文徵覲見。”

守在門邊的內侍急忙推門而出,少時便領了一位赭色衣袍,著半甲的年輕人進來:“陛下,鳳文徵到了。”

鳳文徵向前走了兩步,在坤城君之後半個身子的地方撩袍下跪,叩首道:“草民鳳文徵叩見吾皇。”

商墨凌淡淡“嗯”了一聲,便開口問道:“近來戰事如何?”

鳳文徵自顧自站起身,向商墨凌抱拳道:“回陛下,禮烈侯統軍有方,再加上草民帶來的那群武僧從旁襄助,故兩方兵力雖然懸殊,卻沒有讓那反賊討了好去。”

商墨凌挑眉看著他的動作,彎了一下唇角:“好,這麼說,你還是平叛的大功臣。”

鳳文徵沒有注意到商墨凌冷下來的眼底,猶自侃侃:“陛下真是折煞了草民,首功定然得歸禮烈侯所有。”

商墨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哦,依此言,你應當是次功了。”

鳳文徵似乎覺察出了什麼,怔了一怔,抱拳道:“陛下……”

“坤城君覺得呢?”商墨凌打斷他,又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坤城君,詢問道:“朕可應賜你的兒子次等軍功?”

坤城君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