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東江米巷,面對承天門,也就是現在的***,是南北漕運的終點轉運之處,從南方來的糧米卸船之後就地售賣,也就形成了北京最大的糧米市場。因為南方的糯米轉運到此,北方人管糯米叫做江米,因此這裡也就叫做江米巷,大明時期的棋盤界將江米巷分開,形成了東西江米巷。

朱由崧、朱由校和朱由檢三個小皇孫,換了一身常服之後,就在袁心怡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這裡,朱由校雖然有些沉悶,不過朱由檢卻是個伶俐的孩子,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袁心怡也十分高興,一路上朱由檢手裡的小吃就沒減少過。

在宮裡的時候,要吃點什麼東西,都要嚴格按照太醫的規定來,防止積食痢疾之類的病變,到宮外朱由檢可就沒有這些規矩了,肚子被塞了個溜圓,手裡還拿著幾個麻團,弄得袖子上都是油。

“那個什麼鄉巴佬小子,這些豬吃的東西,都吃得這麼開心!”

朱由崧心頭一惱,轉頭看去,在那座石橋上,居然有兩個衣衫楚楚的傢伙,其中一個大約三十多歲,長得那是唇紅齒白,丰姿英偉,大雪天還拿著把摺扇,再加上一身白衣,頗有些古代大俠遊戲人間的意思,頗有些去騙無知少女的本錢。剛剛出聲的那個傢伙,就不一樣了,這人的聲音居然比太監的嗓音還要尖銳,而且一臉尖嘴猴腮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想是個小偷扒手,反正不像是好人。

那個小白臉說道:“哎!文言兄,你這話可就是不對了,人家小姐帶著自家人出門玩耍,又沒得罪著什麼,幹嘛這麼刻薄嘛!”

那個叫“文言”的男子心中不禁腹誹:“你老遠就看著人家身邊的女子流哈喇子,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引起人家的注意,自己犧牲了形象,來襯托你,居然還說我刻薄!不過誰讓自己出身獄吏,吏員出身的官員可比遠遠不上這些人家進士出身的官員!”

“受之兄,說得對,是小弟的錯!”那位文言面對“受之”只能服軟。

那個“受之兄”來到袁心怡面前,收起摺扇,拱手說道:“姑娘,在下錢謙益,在士林略有薄名,現在是翰林編修,這位是汪文言汪兄,他不過是無心之失,還望姑娘海涵!”

朱由崧眼睛差點瞪了出來,這位就是“錢謙益”,在大明朝的時候這位錢謙益還是挺混得開的,雖說是玩政治玩不過人家,不過畢竟還是士林領袖,不過在南明滅亡之後,柳如是曾經勸他投水,那一句“水太涼”,直接成了千古絕唱,也斷送了這位士林領袖的氣節。日後還擔任了清廷的官員,連清朝皇帝都看不起他。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傢伙就是典型的東林黨人,清名是有,不過政治手段和治國手段皆無。

對於錢謙益現在的目的,朱由崧自然看得出來,錢謙益跑到袁心怡面前,擺資歷秀官職,那跟一隻雄孔雀跑到雌孔雀面前開屏沒什麼卻別。這錢謙益在七老八十了,都跟柳如是玩了一出“愛情不分年齡”,更何況這傢伙年方三十,事業有成,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看到袁心怡之後,眼珠子都拔不住來。

袁心怡淡然一笑,說道:“錢大人是吧,您說完了,可以讓小女子走了吧?”

旁邊的汪文言卻說道:“嘿嘿,小姑娘何必著急,我們錢受之錢兄,在東南士林可是大名鼎鼎的詩文雙絕,姑娘看樣子也是知書達理之人,若是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坐而論道,吟詩作對,說不定還能成為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豈不比這陪小兒玩耍要強得多!”

“屁話,好臭,好臭!”朱由檢對著汪文言就做了個鬼臉。

袁心怡說道:“對不起,恕難奉陪!幾位……我們走!”

“才子佳人?我看是有病吧,大冷天的,戴著手套,拿著摺扇,我看這倆人是腦子有病才對,心怡姐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