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了?”羅桑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彷彿剛剛睡醒,裝得特別無辜。

皇甫曜諱莫如深的眸子定在她的臉上,一句話都不說。

羅桑被盯得心裡發毛,不敢再多說話。心裡發虛,自然怕多說多錯,更引起他的懷疑。

“大少。”沒多久,衝進衛生間的兩個警察出來,帶著手套的手裡拎著一塊未拆開的,溼漉漉的衛生間。很明顯,所謂的廁所壞了,是羅桑自己故意用這東西塞住的。

羅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目光投向皇甫曜,似乎還心存僥倖。

“喬可遇呢?”皇甫曜盯著她問,臉色陰戾得讓人心驚,無端起寒。

更何況羅桑本來就心虛,嚇得臉部顫動了下,卻猶在裝聽不懂地問:“喬…喬可遇怎麼了?”儘管極力平衡語速,仍然因為害怕而發顫。

她就知道自己躲不過,遲早會被皇甫曜懷疑,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若不是被方誌恆威脅,她也不會鋌而走險。

“我再問一遍,喬可遇在哪?”他臉色陰霾,那樣子恨不得撕了她。

羅桑本來就在害怕,感覺到他渾身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般,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心裡建設在他的眼神下轟然崩蹋,她扯著皇甫曜的袖子,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提供你的電話將喬可遇騙過來。”

這話說出來,皇甫曜目光凜冽,甚至帶殺氣,伸手一下子便掐住了她的脖子:“羅桑!”這句話裡事著深刻的恨意,恨不得掐死了他。

“我只是嫉妒她,嫉妒你對她那麼好而已。”她伸手使勁掰開他卡在自己喉嚨上的手指,努力地呼吸,不忘給自己求情:“曜,不要,我只是愛你……咳——”

現在皇甫曜哪裡聽得進去。若不是為了釣出方誌恆,他哪裡還用得著留她到現在?

他恨,所以手上的力道在不斷收緊再收緊,恨不得現在當場就了結了她。但有人不會允許,尤其是現場還有警察在。

“大少,大少你冷靜一點,把她交給我們吧。”就是他再有權勢,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當著民警的面,也不能隨便把人殺了。

民警也知道這個女人,她背後還站著J市的樓家呢,都是惹不起的主兒。

“皇甫曜,你殺了我喬可遇也回不來,還有你們的孩子,遲早會死在方誌恆的手裡。我就是死,也拉著他們陪葬。”羅桑見他眼中沒有一點憐惜,心裡也是怨恨的。

她一邊掙扎一邊發著狠話,她就不信有警察在,他們就真能眼睜睜地看著皇甫曜殺了自己。

皇甫曜這刻是真想殺了她,瞪著她的眸子赤紅,彷彿將心裡那股因為擔憂而升起來的煩燥和不安全傾注在這隻手上,想讓它隨著羅桑的生命一併消失。

但是至少還存有一分理智,即便羅桑真的死了,喬可遇和寶寶也不能保證平安。就在羅桑出現大腦因為缺氧而空白,出現假死狀態時,他驟然收手。

兩個民警眼疾手快地將羅桑從他手下拖出來,抱著出了病房,衝進急救室裡。

而皇甫曜心頭劇烈跳動,他一直壓抑、假裝沉著的偽裝已經撕裂。是的,羅桑的話如同在他的偽裝上撕開的一道口子,讓一直壓抑的擔憂奔騰而出,瞬間淹沒了所有淡定。

他轉身出了醫院,故意在停車場換了輛普通的比亞迪速銳,開著導航在康仁醫院奔向附近有火車軌道路口。雖然並不多,只有三處,但是每條路都四通八達,所以沒有一點頭緒。

醫院本來就在郊外,但是臨近黃昏還有許多不明的車輛,自然會引起注意。他心裡明白,這些都是警方的人,自己怕丁瑞的人和警方起衝突,黑道的人並沒有參與到這邊來,而是在另尋渠道追查。

這天看來平靜的S市,因為皇甫曜暗中做的這些動作,讓有些人敏感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