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十幾個滾子,跟著他跑的還有兩騎,似乎是他的護衛,見這中年人落馬,齊聲驚呼,急兜轉馬頭時,早已衝出了數十丈,而後面那年輕人也追了上來,那兩騎護衛不敢逃,卻也不敢過來,那中年人見年輕人追到面前,驚惶欲死,一時竟是爬不起來,半撐著身子指著那年輕人,顫聲叫道:“血狂,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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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狂?”聽到這名字,戰天風一愣,心中暗叫:“原來是他。”

七喜國久受九胡侵害,時刻提防,對九胡方面的情報收集自然是不遺餘力,而戰天風當著大將軍,這些情報想不瞭解都不行,所以一聽名字立即知道血狂是什麼人了。

血狂是白鬍族長白鴉的獨生子,今年二十歲,天生悍勇,性烈如火,是白鬍族裡著名的勇士,但對他老爹白鴉來說,則是個讓他頭疼之極的闖禍鬼。

這時隔得近了,戰天風細看血狂,但見他身材雖說不上特別雄偉,卻是一身的健子肉,不要親身去感受,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想象那一砣砣肌肉裡蘊含著怎樣的力量。臉也是圓鼓鼓的,呈一種淡淡的暗紅色,但兩隻牛鈴一樣的大眼睛裡,卻是通紅通紅,戰天風曾看過鬥紅了眼的大水牛,眼神和他一模一樣。

“真不愧了一個狂字,果然就是條狂牛,卻不知今兒個又是闖的什麼禍。”戰天風心中暗暗嘀咕。

血狂趕上來,卻並沒有給那中年人一刀,只是策馬圍著那中年人打轉,聽了那中年人的話,哈哈狂笑:“做什麼,你馬上就知道了。”說著向後一揮手,厲聲道:“給我綁了他手腳,狂爺今天要給他來個五馬分屍。”

“你敢。”那中年人驚惶大叫:“我是雪狼國國主派來的催貢使,你殺了我,整個九胡都有滅族之禍。”

“不敢。”血狂哈哈大笑,忽地臉色一厲,瞪著那中年人道:“納珍,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給我綁了。”

聽了他的話,他身後的隨從卻都有些猶豫,血狂血紅的眼橫掃過去,厲喝:“綁,誰不動手我先劈了他。”

給他一喝,那幾個隨從只有下馬,戰天風這時明白了那叫納珍的中年人的身份,也有些發愣,想:“怪道穿得人模狗樣的,原來是雪狼國的官兒,催貢使,看來訊息是真的了。”

七喜國密探收集到的訊息說,雪狼王立國後,國力日長,不但對天朝生出野心,對九胡也時生威脅,打過兩場仗,九胡都吃了虧,後來達成協議,若日後雪狼國對天朝用兵,九胡將出兵協助,平常年份,則需向雪狼國納貢,協議是九胡的九大族長和雪狼國特使密議而成,事涉九胡的面子,對外秘而不宣,所以密探也無法確證,七喜國上層便一直處在半信半疑之間,九胡對七喜國來說,實在是頭窮兇極惡的惡狼,這頭惡狼竟還要向別的狼納貢,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但這會兒戰天風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知道確實不假,這個訊息一時消化不了,發愣也就正常了。

“饒命,饒命,不要殺我。”納珍拼命掙扎,又向自己的兩個護衛叫:“快來救我啊。”但血狂在一邊虎視眈眈,那兩個護衛又怎麼敢過來?

眼看納珍四肢攤開被綁住,戰天風心下暗喜:“血狂這牛犢子還真敢闖禍,真要殺了雪狼國納貢使,雪狼王非發兵不可,那就有得熱鬧瞧了,七喜國倒可在中間沾點便宜。”

想得正美,忽又聽得馬蹄聲急驟,數騎急奔而來,跑在最前面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遠遠的便大聲疾喝:“住手,血狂,住手。”

“這老傢伙難道是白鴉。”戰天風心中嘀咕:“白鴉來了,這好戲只怕看不成。”

血狂自也聽到了馬蹄聲,扭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急叫道:“快上馬,撕了他。”從他焦急的神色,戰天風可以肯定,來的那老者必定是白鴉,否則想不出血狂還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