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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面。”
是的,她知道。百年後的男人如此,百年前的大清男人亦然。
但凡成功男人都得有多房妻妾,不是為了縱慾,而是為了面子。像他這樣出身低微的草根尤其講究面子,一口氣娶個十幾二十房妻妾也在情理之中。
她點點頭,表示瞭解。
很好!胡順官在心裡暗歎,她的反應很好。他本還擔心她見到他左擁右抱會發狂發瘋,不都說怒傷身嘛!她身子尚未痊癒,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幸好幸好!她連情緒的波動都不曾有……
可為什麼她如此平靜的反應竟讓他有了發狂發瘋的衝動?
胡順官努力剋制情緒,不再說話。
他不開口,她也懶得動嘴皮子,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像兩隻等待著誰先動手的貓,對峙良久。片刻後豔靈端了東西進來,看見他們尷尬地坐在那裡,忙不迭地找著話說:“爺,您真是的,阿四小姐是客人,您怎麼能讓她就這麼坐著呢!也怪奴家,去取這幾瓶洋人的酒,竟取了這麼久。”
豔靈一番話說得簡單,可阿四卻聽出味道來了。她和胡順官是這家的主人,而自己卻成了客人。
也不想想,她跟胡順官認識的時候,這位豔靈還不知在哪裡飄呢!居然跑她跟前來跟胡順官裝熟。
豔靈尚不知阿四在氣些什麼,一個勁地將手中的紅酒遞向阿四,“爺知道阿四小姐喜歡洋人的酒,他好不容易託人從法蘭西帶了這瓶上等的好酒,就是打算送給阿四小姐的。擺在家裡好久了,前些時候阿四小姐病得重,也不方便拿給你。如今看來阿四小姐的身子怕是好了,這東西算是慶祝你痊癒呢!”
阿四彆著臉坐在那裡,不笑不怒,更不去理會豔靈——她算哪根蔥,憑什麼代表胡順官送她東西。
豔靈提著酒的手就這樣被晾在半空,尷尬得不知如何才好。胡順官知阿四的小姐脾氣不定期又發作了,忙接了那瓶紅酒放到阿四手邊的桌上。
“這瓶紅酒你收著,值當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還有這個……”
他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我最難的時候,你拿了那麼些金子出來幫我。現在無論是我,還是阜康都已渡過難關。這些銀票是我連本帶利還你的,你收好了,日後在京城也好有錢防身。”
“我未開口,你卻已知我要跟宏親王去京城,你還真是訊息靈通啊!”
胡順官揚著嘴角牽強一笑,“宏親王為了你來此多時,如今他要回去了,你自當隨他一起。”
“是啊是啊!”阿四點頭如搗蒜,滿面春風地笑望著遠方,“人家是宏親王,要財有財,要權有權,論人品論樣貌皆沒得挑剔。能挑上這樣的好人家,是我上輩子得來的福氣,我自然要好好跟著宏親王。”
她收了銀票,手指放在那瓶紅酒上。冰冷的琉璃瓶讓她的手指到手心一瞬間全都涼了下來,收緊手指,酒未喝,她已有幾分醉了。
“我確是要走了,銀票和酒我都收下。如你所說,我一個女子,銀票是生存根本,少不了的。酒是我所好,你從前送了我那麼許多,可惜毀於戰亂,如今就剩下這瓶,我自當好生品了。”
她手指了指豔靈,“你是他的如夫人吧!在正夫人未入門之前,看來你在這府裡是當得了家做得了主的。差兩個丫頭將這瓶紅酒送我房裡去,我大病初癒,這身上……沒力氣。”
既然豔靈愛充女主人,阿四就給她當家做主的機會。幾句平淡無奇的話不顯山不顯水,盡把自個兒的身份顯擺出來了。
“這幾年多謝你照顧,日後若有需要之處,儘可去京城宏親王府找我。”
她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可謂決絕。
既然這是他所願,她何不成全他,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她從不強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