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長便命令人在曲翼的胸口置放了一個記錄儀,全程進行著錄影和錄音,以此來防止他們對現場進行破壞。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曲翼鬆開了放在胸口上的手,用手扶著牆,忍著噁心道。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有些不能接受這種血腥的畫面。

“根據現場的照片顯示,這裡的每一個死者,身上都沒有明顯的破壞痕跡。”徐也則顯得比較淡定,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也沒有什麼神情變化。

“他們體內的血液,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取出來一般,直接被‘崩’出了體外,從而導致了失血過度,紛紛慘死。”

他指了指遍佈走廊的痕跡固定線,“從這些痕跡上,你能看出來什麼?”

曲翼深呼吸平復了心情,低頭看向腳下,思索了片刻:“他們似乎在……逃跑?”

“沒錯。”徐也點頭,沿著走廊朝前走去,“這裡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所以都拼命地朝大門而去。”

“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在離開門前就死了。”

他們兩人繼續向前,最終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處。

“這裡就是你昏迷的位置,旁邊的櫃子落在你的身上,而你面前則是一個成年人的屍體。”

徐也指了下前方,只見一個單面被血跡覆蓋的櫃子,正倚靠在牆邊。

這也是替曲翼證明了清白的關鍵證據。

“你身上和櫃子上的血跡,就是從這個成年人身上爆發出來的。”

“而他正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楚晟。”

提及到這個名字,曲翼的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眼中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徐也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直接開口問道:“我記得你的證詞裡,的確有你攻擊這個院長的記錄。”

“而你在昏迷前的記憶,也定格在你打了他以後。”

“你和這個院長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止你和我講的那麼簡單吧?”

曲翼立刻沉默了起來,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是的。”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每一天都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直接殺死。”

“但我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這麼懦弱。”

“明明仇人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卻根本做不出什麼。”

他緊緊捏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怒。

“以殺制殺,在這個社會之中,本來就是違背規則的。”徐也淡淡道,“你的身份以及道德感,是你的限制器,控制著你的行為。”

“如果沒有這些限制,你也不過是個被情緒左右的傀儡罷了。”

“你做的沒錯,在那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就算你有再大的仇恨,都決不能做出過激行為。”

曲翼看了一眼徐也,略顯古怪。

怎麼感覺徐也的意思像是在說:只要沒有人看到,不留下證據,想怎麼做都可以。

徐也輕輕拍了拍曲翼的肩膀,平靜道:“和我講講吧,你和這位院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