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叫著就衝到了另一個噴頭下面,在冷謙怪異的眼神注視下,也學著他之前的動作,拽了一下噴頭旁邊的細繩……

“譁”水未及體,但是一股子冷意已經是遍體襲來。還沒等段一刀精神上有所準備的時候,急如雨,寒如冰,散如連串珍珠墜地的水流兒就劈頭而下。

“我靠!這麼涼啊!”段一刀禁不住的一激靈,面板在其冷如冰的水流兒刺激下,立即緊縮,汗毛倒豎,適應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好!爽啊!”段一刀適應過來之後,在清爽舒暢愜意的同時,幾乎是立馬就喜歡上了這種落後世界裡的文明的洗澡方式,一時間,把所有的鬱悶和沉重都拋到腦袋後面去了,甚至於在不知不覺間哼出了他沖涼時經常哼唱的家鄉小調。

三月裡來……桃花兒紅,杏花兒白,月季花兒紅,又只見那芍藥牡丹一齊開放哪哈呀晦!來至在,青草兒坡前,見一個牧童,頭戴著草帽,身披著蓑衣,手拿著牧笛,口兒裡唱的俱是蓮花落哪哈呀咳!牧童哥呀你過來呀我問你,我要吃好酒在哪兒去買哪哈呀咳……

事情就是這麼好笑,剛才是冷謙洗澡段一刀愣神,可現在反過來了。冷謙現在比段一刀愣的還要厲害,更準確的說是驚!極度的驚還有駭!

整個人都呆立在裡那裡,驚駭的同時,眼神當中迸射出來的目光也滿是不解和疑問的神色。看著段一刀久久都沒有出聲,這段大哥究竟是什麼人?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疤!

沒錯!精赤著身體,在水流沖刷下的段一刀,簡直就像是一個從死屍堆裡復活出來的人形靶子。

臂膀,胸口,後背,小腹,大腿,乃至於腳踝處都有深淺不一,宛如蚯蚓盤踞似地淡紫色疤痕,大的從後背一直繞到了下腹,小的也有成*人手指的長短。特別是胸口處的那兩道圓形凸起的傷疤,剛好在心臟的邊緣左側,看凸起的形狀和厚度,就可以判斷出當時傷口的深度,如果換在普通人的身上,說不定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了!

冷謙眼看著段一刀,下意識的將他身上那幾道重要位置的傷痕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在駭然的基礎上又增大了兩圈兒,他可以肯定,這幾處傷痕如果放在自己身上,百分之百的致命!毫無僥倖可言!

啞著有些緊的嗓子,乾嚥了幾口唾沫,一慣冷靜的他,此時面對著段一刀,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穩了,說白了,就是哆嗦,隱隱的在哆嗦。不受控制的在哆嗦。

(“段、段大哥?”

“……我要吃好酒在哪兒去買哪哈呀咳……幹嘛?有事您說話。”感情到現在,段一刀還沒有現自己給身旁之人帶來的震撼呢!

直至他將粘在臉上的薄面膠和頭做成的鬍鬚以及枯黃灰敗的顏色徹底清除乾淨之後,才鬆開了一直在拽著的線繩,停止了蓬散如雨的水流兒。

低頭在自己身上前後左右的巡視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又繃筋屈臂的展示了一下突如墳頭的肱二頭肌,攥拳,弓臂下襬,撐開後擰到腰側,左右掃視了兩眼後頸部位的菱形肌和肩膀部位的三角肌,再次的滿意的點點頭,還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看來肌肉的控制力和身體的狀態都還不錯。

呼!挺胸收腹,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濁氣……感到所有的不適應都隨著這一陣子酣暢淋漓的冷水急流沖走了之後,才轉身看向早就停下來的冷謙,“我說老冷,你小子洗得夠快的呀嗯?嗨!嗨!我說看什麼呢?丟魂兒啦?”

冷謙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神情緊張,眼光凝若實質的看著段一刀,沉聲的道:“段大哥,我冷謙在你的眼裡算得上是個朋友嗎?我知道我不配,可是……”

段一刀猛地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頭,“你小子那來的那麼多廢話呀?我們不是朋友……”

冷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