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樓的心情卻不怎麼好,因為他在想怎樣才能說服這隻鳳凰,和自己一起偷偷離開秦國,去北方那片有水草,有牛羊,卻人煙稀少的地方生活。

平陽城,臨海而築,地勢西高東低,雖然很久前也曾僥倖為一國之都,但終躲不過那把滅國的大火。現在的平陽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城池罷了。城池雖小,但並不防礙慕容衝一邊秣馬厲兵,一邊糾結燕國舊部。當然,所有這些他都是無聲無息,在暗地裡偷偷進行的。

他整日裡忙於這些,倒是不得不怠慢了容樓,而容樓越是瞧見他為事務所累,無暇他顧,就越是想找機會和他促膝而談,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離開。但他明明遇上了不少機會,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到關鍵時刻便東拉西扯一些有的沒的矇混過去。

也許,他不談、不問,只是擔心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罷了。

正午,容樓站在海邊,面對這一片蔚藍,任海風吹拂,任長髮飛舞。

有力而不失輕柔的海風,象一雙情人的手,在掀起層層海浪的同時,也蕩起了他心潮的無數漣漪。

“最近你總有些心不在焉。”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容樓知道慕容衝已到了身後,但他沒有回頭。

“小心!”

隨著慕容衝一聲帶著笑意的警告,容樓只覺項上一緊,脖子被他從身後以雙臂緊緊摟住,向後帶。容樓只有努力仰頭,同時順勢後退。他沒想和慕容衝動武,是以在弄不清楚身後之人想做什麼時,他絕不敢發力,只覺莫名奇妙。

慕容衝右腳一鏟,激起無數沙礫的同時,也把容樓絆倒在沙灘上,自己旋即大笑著壓在了容樓身上。

這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鼻息相聞,髮絲纏繞,臉幾乎要碰在一起了。

“這樣,我就能把你瞧個清楚、明白。”慕容衝兇巴巴道。

他知道容樓瞞了自己很多事情,比如這兩年的空白,比如他的變化,比如‘百戰劍’怎麼換成了‘芙蓉劍’。。。。。。容樓不想說,慕容衝便沒再問。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他越發覺得看不清容樓了,沒辦法知道他在想什麼,心底裡又藏著什麼。這些令他心煩意亂,雖然他一直控制著,沒有表露出來。

“那你就看吧。”容樓淡淡笑了笑,大方道。

可是,越近的距離,卻越看不清對方。

慕容衝猛然抓住容樓的肩膀,一個威力無窮,所向披靡的吻印上了容樓冰冷的唇。

如果眼睛不能看清楚,身體是不是可以?

火熱的唇將溫度傳遞了過去,令容樓的唇也溫熱了起來。慢慢地,容樓伸出雙手,輕輕握住了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死死攥住。

慕容衝的喘息變得清晰可聞,心裡的火越燒越旺,他掙開容樓的手,用力扯開容樓衣袍的前襟,露出那健康而細膩的肌膚。他的唇從容樓的臉上滑到了耳垂,頸項,前胸,小腹。。。。。。那唇初始時還帶著說不盡的溫柔,可越到後來卻越是粗暴,由唇變齒,在那片誘人的粟色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印跡。

慕容衝現在做的,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噬咬更貼切。

容樓的眉頭隨之越皺越緊,上齒緊咬下唇。

他在忍耐。

容樓不知道在紫宮中慕容衝的身體有沒有受苦,但他知道慕容衝的國家滅亡了,尊嚴又受到了殘忍的踐踏,所以眼下的這件情事,他努力順著慕容衝,強著忍不做為。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令他不會有一絲一毫被傷害的感覺。

“啊”,短促而低沉的呼聲令慕容衝停下了動作。

他抬起頭,驚見那片緊貼著黑色森林的粟色地帶上,一個鮮明的牙印正在慢慢向外滲血。

他忽然發現,沒有什麼比這一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