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何時,那個自認愛上自己的少年,他也懂得了責任,懂得了歉疚,更懂得了什麼叫做感情!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看到天上那朵浮雲了嗎?”知妻莫如夫,裴一涯攬著蘇塵坐在敞開的窗前。舉目投向重簷明瓦間的湛藍天空。溫柔地道,“古人常說世事如浮雲。人各有天命。也許我們的人生自一開始冥冥之中就早有安排。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不想改變。而是沒法改變,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去開啟心結。”

“我知道。”蘇塵悶悶地道,“可是今天看到他們那個樣子,我真地好難過,還有奶奶,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你知道他們都不會有事。”裴一涯柔聲道,“藍郡主有皇上看著,展晟飛幫皇上立刻這麼大的功,展家也不會再有事。至於其他的,那都是一個無法避免的過程,時間會讓他們慢慢地淡忘一切的。”

蘇塵輕嗯了一聲,伏在他的胸口不再說話,她之所以覺得心中悶的慌,不僅僅是因為今天展藍兩家天翻地覆的變化,更是從司馬毓今日的龍威大發之上想到了自己和裴一涯的將來。

如今藍家算是完了,手中有了兵權之後地司馬毓無疑已是如虎添翼、似龍得水,收拾一路交鋒下來始終沒佔絲毫便宜地孟家,那是早晚的事。可同樣地,對於日益強大地司馬毓來說,他們夫婦的力量卻更為薄弱和渺小了。

當然,若是司馬毓沒有對付他們之心,就算司馬毓再強大他們再弱小也會相安無事,可今日展家已無恙,只要他略加安排,自己和裴一涯不再回宮也一定會得到妥善地保護,但他卻始終沒有開口讓他們趁機離開。

這隻能說明,司馬毓並沒有絕了以藥物來控制臣民的念頭。

而只要司馬毓一日不死此心,那麼他們夫妻就一日不能安寧。等到天下所有大權都集中到司馬毓手中的時候,還有誰能和司馬毓抗衡?除非能控制司馬毓……控制……蘇塵被自己心中突然而起的念頭嚇了一跳。

“怎麼了?”蘇塵一動,裴一涯立刻低頭看她。

蘇塵只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跳動的如此激烈,呆呆地望著裴一涯,一時口乾舌燥,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可心卻異常的冷靜,彷彿有自我意識般快速地思考起她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來。

其實也不是說控制,只要他們手裡能有一樣東西足以牽制司馬毓不會對他們下

了。這樣東西,可以是司馬一道親手頒發的赦免當眾的一聲承諾,也可以是……是一味毒藥,一味威脅司馬毓,只要他不對付自己一家人就可以永遠不引發的毒藥。

毒藥?毒藥……醫藥同理,裴一涯可以治極毒,想必要做這樣的毒藥也不會難。

“塵?塵?”相識半年多來,從來沒有見過蘇塵這般閃亂而又晶亮無比的眼神,裴一涯不由擔心了起來。

“涯,我不舒服,想去躺一下,你陪我。”蘇塵抓住裴一涯的手,將臉藏到他的懷裡。她之所以有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除了她剛才顧忌的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一晚的司馬毓的眼神。

她總覺得司馬毓此刻還沒作出半點拆散他們夫妻的事,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做。尤其是在他的權利慾望都滿足之後,像他那般驕傲的人一定不會容許自己有得不到的東西。而她,恐怕正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只要每次想到這裡,就覺得和裴一涯的未來充滿了灰色,彷彿隨時都可能會沒有明天似的。

人心真的很奇怪,他們之前一連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心裡也沒有過半絲的不耐。而今心裡一旦起了異念,這一處猶如鳥籠的院子彷彿瞬間就充滿了令人不安的感覺,悶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彷彿哪怕多呆一會都有可能就會窒息。

所以,她必須馬上和自己的夫君商量。這院子裡處處都是暗眼,唯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