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算盤,在手裡啪啪十分瀟灑的晃盪了記下,然後東瞅瞅,西望望,竟是十分悠閒,不慌不忙的唸叨著:“這個……三張凳子……八個碟子……不對……還有外頭那一桌,也的算上……這一共是……不對,還少了那個……阿福,他們方才要了多少酒水?”

李文軒看這店掌櫃絮絮叨叨的,竟是說個沒完,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再也等不下去了,身子一晃,在左右拉住他手臂的那兩個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兩人的掌心中同時一滑,李文軒的手臂就跟泥鰍一般脫了出去,正打算再上前將李文軒捉住,李文軒已經從懷裡摸出來了一錠十兩的銀子,說道:“十兩!夠了吧!”

不等店掌櫃回話,李文軒將那銀子握在掌心,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同時身子就隨著反震的力道從窗戶躍了出去。

那四個大漢還想去追,那掌櫃的擺手道:“罷了,罷了,估計那兩個姑娘也跑遠了,這小色狼應當追不上了,唉,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啊……”

四個大漢,還有旁邊幾個看熱鬧的食客也是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都是說李文軒的不是,什麼花心,小色狼,負心漢等等字眼都用上了,其中一個大漢更是向掌櫃的說道:“陸掌櫃真有你的,一把算盤算來算去,就把那小子給磨住了,像這樣的人,咱們就是不能讓他成好事!”

那掌櫃也是十分得意,方才正是他故意拖延李文軒時間的,此時大有行俠仗義之感,突然卻聽店小二叫道:“呀,展櫃的,你快看,這……這銀子!”

店掌櫃還有眾人都是一愣,還當李文軒留下的銀子有古怪,可順著那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李文軒留下的銀子本身無誤,只是銀子卻被李文軒臨跳出窗戶的哪一掌,給生生的拍進了桌面裡頭,桌面上還有一個淺淺的手印,五指的模樣清晰可見。

一掌把銀子打的陷入桌面裡頭,那是得多大的力道?眾人還當這屋中方才打架的幾人不過尋常武人,哪裡想到李文軒本事如此,店掌櫃的咂了咂舌,那四個大漢更是面面相覷,暗暗情形李文軒走的早,不然今天怕是要倒黴了。

李文軒方才瞧的清楚,看到嶽盈是奔著東邊跳出去的,不用說,自然也是奔東邊走了,於是李文軒在酒樓脫身後,哪還管身後那些人續道些什麼,直接馬不停蹄的就向東邊追了出去,尋思著嶽盈的腳力遠遠不及自己,只要方向不錯,不一會的功夫就能追上她。

等李文軒走的遠了,從酒樓的大門裡頭慢慢的閃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不是嶽盈是誰?嶽盈望著李文軒的背影,仍是餘怒未消,在門梆上重重的踹了兩腳,掉頭向西,衝著義軍的駐紮的地方去了。

李文軒一口氣追到城門口,可還是沒見到嶽盈的影子,心有不甘,又追出城外五六里,還是沒有追上,心中十分懊惱,便又繞了回去,先向北,又轉向南,前後又追了數里,仍是不見嶽盈。

李文軒奔走半天,縱使他內力已頗為身後,但此時也累了,剛要停下來歇息一會繼續尋找嶽盈,肩頭卻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李文軒嚇了一跳,這一驚非同小可,往日若是有人到李文軒身後,李文軒斷然沒有發覺不了的道理,只是此時心神不寧,這才疏忽了,李文軒猛的轉身,只聽身後的人說道:“是阿牛兄弟?”

李文軒一怔,同時也瞧見了來人的面貌,原來這人是燕雲十八騎之中的追月,李文軒此時見到了這人,心頭卻是一喜,開口就道:“追月兄,你可見到……見到身邊的那位朋友嗎?”

追月也是奇怪,不曉得李文軒一見面就糊里糊塗的問這個做什麼,搖頭說道:“沒有……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李文軒欲言又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追月比李文軒年長不少,加之之前信不過李文軒,曾在暗中觀察過他二人許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