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願自己服毒也要驅逐殷素兒心中的司馬羅宇;在鑑賞大會上,他要的是她的心,所以即便是可能會錯過她也甘願自己受傷替她擋住一劍;今天,他要的仍是她的心,所以他並不在乎她是如何活下來,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在乎的是她現在心裡是否有了別人。

在這點上,赫連訣以為自己比不上赫連政。

可是赫連政卻比赫連訣心事要能夠藏得久,藏得深。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還能裝作不知道藏在心底這麼久,也許他早已經把自己在心裡殺了千百遍。

那寧靜如黑夜的眸子微微一睨,回道:“臣,是去見過長公主。但只是去見長公主,而已。”

說完,赫連訣又低下頭,茶色瞳孔中緩緩地牽起微瀾。

像是想了許久,卻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赫連政走到了赫連訣的面前,雙手扶起他。說:“老七,別怪朕不相信你,只是……朕也有為難之處。”

“朕,是那麼的忘不了她,放不下她。朕想要保護她,哪怕朕只是能夠把她這樣像一個傀儡一樣豢養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這樣,卻已經是朕惟一的心思所寄。”

赫連訣微微垂下臉,想著只有在這種時候,赫連政才是最為卑微的,最想是一個平常的百姓人家。作為一個男人,即便是他聽了赫連政這樣一番心底的告白,也會有所感觸。

“臣,答應皇上以後不會再見長公主,以打消皇上的顧慮。”赫連訣道。

自回到了祁陽王府,赫連訣一人鎖在屋內,任憑侍者們呼喚都不肯出來。他一頭長髮披散在他湛藍色衣袍的肩頭,只用一根白玉簪在頭頂鬆鬆地一綰。他整個人幾乎是斜臥在白色的矮榻之上,一手執琉璃杯盞,碧色的酒液緩緩入喉。

似乎只是清水般,索然無味。

深夜,赫連宸推開了屋門,走了進來。赫連訣只是一怒,聲音斂去:“不是不許任何人進來的嗎?”

“就連阿宸也不能嗎?”赫連宸走到赫連訣的身邊站定。

帶著面具的男子裡掩飾不住的蒼涼,見赫連訣臉上轉為平靜,他才說:“一個月前就該是汝落進宮的日子了,卻無聲的,一拖再拖。四哥認為,皇上為什麼會這麼做?”

赫連訣心底微微一顫,才平靜道:“只是認為沒有納妃子的必要罷,畢竟後宮已經那麼多嬪妃。”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赫連宸卻有了自己的猜想。

看著眼前的赫連訣的頹廢不堪,倒是更加的印證了他的想法。他上前一步,問:“皇上的身邊,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子?”

說完,他細細的看著赫連訣臉上的神態變化。話說到了赫連訣的傷心之處,赫連訣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波瀾。只是說:“今天我進宮去見了皇上,皇上說過幾日是長公主的生日,叫一起去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赫連宸並不是一無所知,臉上的表情嚴肅道:“長公主,是殷姑娘嗎?”

長公主,不是已經死了嗎?三年前。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也不需要再與你多做解釋了。不過……這是皇上的意思,你還是要順著皇上的意思去做,不能說什麼,不能揭穿,只能好好地看著,靜觀其變。”赫連訣起身,將手中的琉璃杯盞放下。

周身全是一派酒意泗濃。

赫連宸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卻也猜不透他到底喜歡殷素兒幾分。只能就這麼看著他,問:“四哥想要保殷姑娘周全嗎?”

話音落地,赫連訣俊美出塵的臉上分明有艱澀的憂傷流露。卻是沒有回答,但聞身後帶著面具的男子又問:“既然殷姑娘是四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