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著伊多,我看見他點了頭,我想他應該在我來之前也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吧。

「不要因為過去而哀傷,即使花之雪會凋謝,但是泥土下仍然會再生一切。」做了一個禱告般的手勢,伊多微微撐著身體靠在一邊的墊子上:「我曾經告訴過你一個關於你們的預言。」

「我記得。」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還在想一些有的沒有的,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

因為他的預言真的成真了。

「未來時時刻刻都在改變,當初我所看見的是黑色般的絕望,但是事情並未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嘆了口氣,伊多看著我:「我只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你知道嗎……那時候在湖之鎮當中我看見最後的未來……是你親手殺了冰炎的殿下。」

「我?」那一瞬間,我整個腦袋是空白的,完完全全的空白。

我完全無法想象伊多所說的那個原本未來。

別說我殺不掉學長了,就算能殺掉,我也沒有那種膽子去把他殺掉。

「被操弄的陰謀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我在水鏡當中看見的景象是鬼王貴族將事實改變,將朋友變成了敵對,你在離開黑館之後使用了妖師的力量,前來將你帶回的人們離不開鬼王冢,血色沉澱在冰川……」閉了閉眼睛,伊多似乎不想再多加描述他看見的東西:「那個未來使人絕望。」

「不過現在已經改變了。」然接了他的話,這樣說著:「未來一直有變化,預知的不會永遠都準確,鬼王冢當中犧牲了亞那的後人,但是同時免去了其他人的死亡。」

「可是我並不想犧牲學長!」如果可以,我並不想要看見任何人死掉。

「但是他的未來無法改變。」伊多悲傷的看著我:「水鏡上面顯現了精靈所承受的詛咒,唯有他的未來會按照妖師的詛咒而行,只是形式不同,詛咒卻不可能被改變。」

「可是那個是誤會……」

如果不是安地爾的話,那些什麼該死的詛咒都不可能會出現的。

那只是一個誤會……

其實,他們都並不想要這樣。

「憎恨大過一切,即使我有著記憶,但是我卻不是過往的那個人。」無奈的語氣,然偏開了頭:「我不是過去的人,那時候的憎恨、那時候他們的友誼我無法完全感受,我沒有辦法用相等的立場、用凡斯的感覺來驅動那時大過於憎恨的後悔來幫他們解開詛咒。」

憎恨……

我明白然的意思,但是還是無法接受。

四周立即陷入沉默。

伊多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了,或許他從頭到尾什麼都知道,也努力想要改變這些。

可是,我認為很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除去那些事情不說,在安地爾手上這份記憶回來之後,我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終於也補足了。」似乎不太想探討分不分清楚的話題,然眯起了眼睛,即使他還是對著我們在微笑,但是已經給人一種冰冷危險的氣息:「看來,妖師一族參戰的時間將再度來臨。」

他站起身,我也馬上跟著跳起來:「咦,你不是說妖師一族不可以干預……」

「當然不行,但是安地爾他先動了我們這一族,公會方面也沒有理由禁止我們向鬼族討回代價。」然拍了一下我的頭,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到旁邊的窗戶:「漾,你在鬼王冢時候被放過血,忘記了嗎?」

「誒?有什麼關係?」回來之後,我完全忘記有這回事。

「冥玥傳回來的公會訊息說,安地爾動了凡斯,將他的身體重塑。」看了我一眼,然似乎在斟酌要怎樣說:「妖師跟一般種族不一樣,所以他需要妖師血緣者的血來喚醒重塑的身體……同時會吸收原本應該有的力量……」

「你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