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嗯,思考思考,我需要冷靜的思考對策。

『我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厲鬼的腦漿隨著奔騰的情緒噴出來,如果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我可能當場吐給它看,不過因為不是很亮,所以多少遮去了那種噁心的顯場效果。

基本上不用它詛咒,我也覺得我很難好死——依照過往的衰運推測。

不過在我不得好死之前

「你都已經沒啥好死的沒資格講我。」被一個跳樓死的還死得很難看的好兄弟這樣說,我有種極度不甘願的感覺。

『你說什麼!』

「褚,不要隨便跟鬼吵架,感覺很低階。」

被學長這樣一說我才驚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跟好兄弟抬槓起來了。

奇怪,我今天晚上好像情緒比較激動的樣子。

其實我大概知道為什麼。

跟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一點事情有關係。

「大叔,你還是快快升天比較好,留在這邊總有一天還不是會被別的人除掉。」我拿出一張紙符,是最近安因教我的,還沒試用過,「至少我會下手輕一點,不會讓你覺得有負擔。」呃,這樣說好像某種廣告,算了。

『說什麼話!如果那堆奸商沒有給我交代的話,我就在這邊詛咒他們到死!』完全沒得商量的二進化厲鬼這樣咆嘯。

『我就先讓你們兩個死,給他們警告!』

※※※

我有一個記憶。

非常久遠之前的記憶。

就在我們還不是住在現在這個地方時候,原本是住在一個好像彷古建築的地方。

我沒有印象那是哪邊,不過有那個模糊的記憶,可能是很小時候只住過短暫的時間。那個不是老爸那兒的親戚或者老家。

記得好像是剛從老家分家出來一下子找不到房子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供了那個地方

然後我們在那邊住了半年。

那是個相當古老的房子,在深山當中,老樹上藤蔓鞦韆慢慢咿啞的搖晃著。

等到我再想起這件事情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可是卻沒有人說得上來我們曾經住過的那個地方、在哪邊。

是一個所有人都認為微不足道的小小記憶。

現在看見眼前這個自殺的大叔,不知道為什麼我印象中的房子老樹以及鞦韆突然整個清明起來。

因為在那個地方,曾經有人跟他一樣。

「『天之音、付喪主,於我東南落陽星、與我西北鎮陰辰,封法咒印。』」我抽出符咒然後用力拍在地面,一道白色的光猛然竄進地底然後分裂成四條各自往不同的方位固定畫出光線。就在厲鬼正要移動的同一瞬間,光線整個往上翻騰畫出了四角空間。

「成功了!」

感動!安因教我的東西居然成功了。

不過我只記得這個,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看來安因教你不少有趣的東西。」學長跳下位置,然後慢慢走過來,「這個是防守的基本陣法,可以封住敵人的動作。」

厲鬼大叔被封在光的四角中,動彈不得。

我有一種好像撿到的幸運感。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堅持讓它昇天,我會直接給它一槍。」眯起眼睛,學長冷冷的看著裡面還想掙扎的大叔,「你說你想要怎麼處置?這是你的工作,讓你決定吧。」

那個我也知道這是我的工作。

問題是我是想讓它昇天,可我辦不到。

「你一直想要它昇天,不過它不賞臉。」

我也知道它不賞臉。

「唉,大叔,你乖乖昇天好不好。」我轉過去,開始跟還在掙扎的厲鬼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