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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王新語對此安排沒有意見,很是高興。彭登科卻有想法,他拽著紀排長的衣袖,要跟紀排長到獨立團去打鬼子。許大姐講抗大畢業後要上前線,但現在去不成,要經過軍事訓練。彭登科一把拉住許大姐的胳膊,強往屋外拽。紀排長與王新語不明就裡,也跟了出來。大家都不知道彭登科要幹什麼,全看著他。王新語用手拽彭登科衣服,被彭登科撥拉開,隨後命令王新語給他數著數,而且一定要高聲報數。眾人看著彭登科活動手腳,不知他要做什麼。彭登科活動完了,做起了俯臥撐。王新語不情願地數著數,彭登科邊做邊喊大聲點。工作人員都來到院子裡,小聲議論著,臉上都是莫名其妙的神情。彭登科做完俯臥撐,臉不紅、心不跳,他告訴許大姐和紀排長,他還能再接著跑一萬米,說完,繞著院子快速跑起來,像是一隻歡樂無比的大兔子。彭登科對眾人大聲說,像我這樣的好身體,不上前線殺鬼子,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初識延安(6)
直到這時,大家才明白他的意思,笑成了一片。最後紀排長把彭登科攔了下來。彭登科懇求許大姐和紀排長,讓他快點上前線。許大姐見彭登科又拗起了犟性子,只好把殺手鐧使出來,告訴他,蘇貞也在抗大。許大姐這一招,非常奏效,彭登科立刻停住吵嚷,怔了一下。許大姐一拍他的腦袋,快去報到吧,有的是鬼子等你消滅。彭登科接過介紹信,立正回答,馬上報到。
彭登科拉著王新語,跑出大院子。紀排長對許大姐講,這個小彭,看上去這麼大個子,怎麼舉止像個小娃子呢?許大姐笑起來,“早晚要長大的。”
彭登科和王新語在黃土路上奔跑著,像撒了歡的驢駒子。王新語興致很高,早就做了安排,先去理髮,然後再去魯藝報道。他要精神抖擻地走進魯藝。彭登科批評王新語太重面子,不理解他為何如此高興。王新語懶得回答,朝他擺擺手,快步離去。
4
夜晚的陝北,天空特別遼闊,滿天的星斗,感覺天與地近在咫尺。在夜晚裡,聲音傳得最遠的就是狼嚎。看不見它們的身影,但是它們卻把淒厲、孤獨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延安人不害怕狼,走夜路時,偶爾就會突然與大狼打個照面,誰也不碰誰,也不會主動躲開。狼蹲在地上,人也蹲在地上,但人還比狼多一樣事情,那就是抽出煙鍋兒,慢慢地抽菸,那一紅一暗的紅光,彷彿鐘錶一樣在計時,一袋煙抽完了,人和狼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一樣,都站起來,各自離去,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來到延安的彭登科當然不怕狼。他甚至覺得在狼嚎中與蘇貞約會,更有情趣,比在北平的西餐廳見面更富有浪漫情調。彭登科來到抗大一個禮拜後,才終於把蘇貞給約出來。
抗大遠離延安城,彭登科說要是在寶塔山下那就好了,可以在延河邊散步,比北平的護城河要有情趣,而且這是革命的情趣。蘇貞本想說他小資產階級的情調又來了,但一想到他剛到,批評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天黑,彭登科沒有看見蘇貞表情的變化,依舊沉浸在見到蘇貞的興奮中,為能夠和蘇貞在一起學習感到幸福,隨後他把這一路的艱辛告訴了蘇貞。蘇貞非常感動彭登科和王新語的執著,心裡心疼他們,覺得他們這一路的經歷太曲折艱辛了。因為心中的感動,所以蘇貞的語氣特別柔和。彭登科當然能感覺出來,他說正因為前面的苦,所以到延安後才倍感到甜,如果無驚無險的,那多平淡無味啊。蘇貞覺得彭登科這樣想,實在不應該,正因為他們倆離開辦事處獨自前來延安,為了營救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