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正默默的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床上熟睡的瑤鈴。在黑夜裡的眼眸裡有著點點閃亮的心痛。

慢慢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溫涼的指尖快要觸控到那嬌嫩的肌膚時,卻停了下來,手指微微的有些顫抖,慢慢的他又收了回去。

“你何時才能看到你自己的心呢?”低低淺淺的聲音裡他緩緩地走出了屋門,被月光投下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寂修長。

身後一雙幽亮的眼眸慢慢的睜開看了那孤寂的背影。

這一夜瑤鈴睡的極不踏實,直到後半夜她才恍惚的睡了過去。

卻不停的做著夢。

夢裡她看到麒麟山谷瀰漫的晨霧。她孤獨一人好似找尋了什麼,忽然在晨霧裡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帶了笑看了她,她好像又回到五歲的模樣向著母親跑去,母親蹲下身子輕摸了她的發,正當她要撲入母親的懷裡時,卻聽到一邊傳來一個孩子低泣的聲音。

扭頭看去,卻見七歲的風照坐在輪椅裡,一堆孩子正向他扔了石頭,於是她顧不上看了母親,向著風照的方向跑去,拼了命的幫他將那些孩子打散。迴轉頭想要安慰風照時,卻看見他從輪椅站起竟然走了去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呆呆的她有些想哭的感覺,等著想起母親時,卻也不見了母親的身影。那一刻她覺得有著無比的孤獨向著她席捲了過來,她掙扎著想要從那孤獨寂寞中掙脫出來,可是任憑她怎樣的做,也不能從悲傷中走出來。

此時耳際傳來曼妙的笛音,一陣欣喜從心底升起,忙順著笛音而去,看到晨霧瀰漫的麒麟湖邊,一道白色的身影掩映在那裡,橫吹了玉笛,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她高興極了。所有的孤獨悲傷在那一刻一掃而光,可是任憑她怎麼跑也跑不到那道白色的身影旁。

醒來時淚水打溼了頭下的枕頭,可是耳內卻真的有漫漫笛音。笛音優傷婉轉,聽在耳內極是寂寥。

坐起身。她靜靜的看了黑寂寂的屋。笛音離自己很近,彷彿就在耳邊。隨著笛音她的心裡有了重重的惆悵,旋即閉了耳音躺下睡了去。

辰時剛起床的風青就看到夏臨海彎腰走了進來。

“什麼事?”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夏臨海附在他耳邊寂寂的說些什麼。

一抹揶揄的笑從風青的嘴角滑出。

“呵,倒是熱鬧,爭女人爭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

“是”夏臨海帶了笑的回應著。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末了他又問了一句。

“這個巡邏的鷹衛沒有聽到。他們好似封了說話的聲音。”夏臨海低低的稟報著。

“哦?”風青微皺了一下眉。

“去傳寧郡王見我。”

當風照走進御書房時,風青正批閱了奏章。

他行過禮就靜靜的站在一邊,等風青批閱完後,這才抬眼看了他。

“昨晚和月明打架,誰贏了啊?”嘴角不由自主就帶出些嘲諷的笑。

風照愣了愣,繼而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沒打成。”他悶聲回答了。

“嗯,朕的皇城守衛署的床是不是有些小啊?”

“唰”的風照的臉就紅到了脖子跟,他還從未這般的狼狽過,都是當時自己大意,竟然忘了封住聲音。以至於讓月明和鷹衛聽到了動靜。

風青看著風照尷尬狼狽的模樣,起身慢慢走到他的跟前默默的注視了他片刻,忽然說道:“知道風澤為何會答應娶太子妃的嗎?”

風照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風青為何問了這樣的話,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風青在屋內慢慢的度了步,邊走邊說:“我只問了他一句,倘若日後那個叫吳玓的女子為大龍的皇室生不出皇子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