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地下泉發生的一切。”祁風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彎,不著痕跡的加重力道:“實在抱歉,我確實是沒有什麼記憶,而且當下沒有控制住自己……”

說到這,他的眉心緊蹙,似乎不滿意這番說詞。

其實他有想過,如果找到發生關係的女生,該說什麼。

無非就是看她是什麼態度,然後問她是什麼要求,儘量滿足,如果對方沒有要求,他也會盡量給予能彌補的物質。

根本沒想過,要重翻當天發生的事。

只是這個女生,是虞初,下意識的想要解釋清楚,或多或少的會擔心,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解釋到一半,又覺得像是推卸責任,更加不對。

“算了,沒有什麼原因,都是我的錯,你不管提出怎麼樣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他擰緊眉心,重重的承諾。

虞初眼睛的餘光,輕掃了他一眼,剛好瞥見他的嘴角,之前被哥哥打破的痕跡,雖然已經沒有血跡,但還是看得出來。

而他乖乖收下哥哥那拳,不言不語,也能說明他的歉意。

“我就知道。”她拘謹的收起肩,聲音愈發的輕:“如果讓你知道真相,知道是我救的你,你就會對我產生愧疚感,總是想要報答我。”

“你不惜犧牲清白跟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我自然是要報答你的。”祁風接著話,語氣並沒有多少波瀾,這並沒有不妥之處。

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聽到這話後,輕輕的擰了下眉頭。

報答她,還不好嗎?

“好。”虞初唇角扯出一絲苦笑,經過這些日子的成長,她已經能不動聲色的,掩蓋住內心的波瀾。

抬頭看向祁風時,露出溫柔平和的淺笑,彷彿看不到笑容之下,究竟有多少苦澀:“現在你知道真相,也不用跟二嫂一起浪費時間,到處去查。

既然你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那隻要我提出要求,我們就算扯平了,是吧?”

祁風困惑的看著她,猶豫了幾秒後,問道:“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

虞初不語,只是眼神透著倔強:“祁先生,您話裡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報恩嗎?你現在也看到了,我是蕭家的女兒,物質方面以後不會再缺,所以你不用考慮給我什麼補償,只要滿足我的要求就可以。”

祁風深深的吸了口氣,認真的看著她:“你想提什麼要求?”

“對我來說,你唯一能幫得上我的,就只有你的醫術。”虞初語氣逐漸冷漠,彷彿在塑造一個對祁風,沒有任何多餘遐想的身份:“如果你真想報答我,那麻煩你以後成為我們蕭家的私人醫生,不管我的家人誰出現病痛,你都要無條件、儘量的趕過來,救治他們。”

說著,她還有幾分善解人意的加道:“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是跟著傅大哥工作的,如果只是簡單的病痛,蕭家有錢看好醫生,我是治疑難雜症之類的。”

話落,祁風不再說話。

這樣一聽,虞初只是說了一堆空話,四捨五入,就是不需要他的報恩。

只是嘴上掛著個要求,如果他猜得沒錯,就算蕭家有人,真患上什麼難治的病,她也不會主動向他開口。

沉默半晌,祁風語氣低低的,帶著一些無奈:“虞初。”

她的心頭隨著他的聲音一動,架不住他這樣叫她,好像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很親密了般。

頓了幾秒之後,他問:“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虞初眉頭擰成一團,垂下來的眸底。盡是痛苦掙扎,那些多少年的心事跟這些日以來的委屈,都化成苦水,她只能一個勁的嚥下去。

想啊,當然會想啊。

哪位少女沒有幻想過,跟心儀之人結婚,過完幸福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