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凜,當即氣沉丹田,全勁拼搏,發招猛攻,以刀口直逼近霍然脖間。

霍然桃花眼微眯,本以為這黑衣人無心戀戰,未料到他後勁十足,變招快速,當刀鋒襲來時,他舉刀相抵,忽覺一股強力從手握的刀鞘上傳了過來,一時手臂劇震,如中電掣,但逼得他向後急仰,立足不定。

江楓眼見得勢,斜身閃避,右手疾如閃電,一刀逼近景秀腦門。

景秀正欲扶起大哥時,忽而聽到霍然大喝道:“小心了!”

一個“了”字剛脫口,景秀聞音一顫,看到一道寒光閃過她眼睛,快逾電火石光,直指她的咽喉。她心口一提,滿是警惕的心臟又緊張起來,身子本能向後大退,那刀鋒正好劃斷她面前的一縷青絲,她眼睛倏地睜開,瞿然而驚,恐懼在心頭蔓延開來,那刀鋒削鐵如泥,又急速斬來。

她已被逼在牆角無退路,頓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刀鋒正砍在牆壁上,白牆上的粉塵撲簌簌直落。

這一舉給了霍然緩勁的時刻,霍然提氣上前,三兩下功夫又與江楓糾纏上。

霍然武功不弱,但江楓也是個中高手,兩人對武可算不分上下,刀光劍影中,只聽得嗤嗤聲響。江楓鼓足氣拼勁全力,出手又毒又辣,便是連霍然也不予放過,招招致命。

霍然見黑衣人狠辣的手法,勢必要取人性命,也不敢輕怠,全身投入到博弈中,總算他武功卓絕,拼殺中暗查黑衣人弱勢,多以虛招亂眼,趁黑衣人無防備之際,握住刀柄,連刀鞘向他肩頭砸去。那黑衣人沉肩一痛,手中刀柄落地,便迅速回掌,去抓落地的刀鞘。便在此時,霍然運勁,一刀坎向黑衣人手臂。

江楓百忙中急退兩步,猛覺手心一震,雙臂隱隱痠麻,左袖已給短刀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那袖子被劃破,露出裡面一截白袖,霍然眯起眼睛,猛然道:“你是府裡護衛!”

江楓眼見身份欲暴露,忿忿看了眼景秀,展身向門外竄去!

霍然追出去,卻見黑衣人的身形隱沒在濃濃夜色中。

他也不去追,返身進屋,看景秀癱軟在地,面無血色,嚇的嘴唇顫抖,他並無好臉色地道:“扶你大哥去我屋裡。”

景秀抬眼看了眼霍然,見他臉色差勁,忙扶牆站起身,去扶大哥,可受了那番驚嚇,她渾身無一點力氣。

霍然見此,躬身背起傅景榮往外面去。

景秀跟了上去。

夜色稀疏,寒露重重,他們三人只能朝著黑暗處走,不多時便到了霍然的住處,把昏迷的傅景榮放在床上,霍然吩咐下人去拿創傷藥。

景秀在旁看的憂心忡忡,急著道:“要不要去請徐大夫?”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你怎麼請他?”霍然直言不諱。

景秀這才想起白日徐恆讓陳豐家的說霍氏快好的訊息,好巧不巧陳豐家的趕來,不用多費神,便能想到這是徐恆為救她想的拖延之策。

那遠香堂恐怕更亂,都等著徐恆給出一個結果。

可是大哥身上的重傷,再不救治,怕晚了……

“你先去歇一歇吧,這裡我自有辦法。”霍然看景秀焦躁不安的神色淡淡道。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時間去休息?

霍然又道:“我看你也有幾日未睡,睡一晚明日就好,這裡你也幫不上忙,我去請大夫,有事派人叫你。”說著,從外吩咐一個丫鬟進來,“帶六小姐下去休息。”

景秀幾乎是被強行的帶出去,她大為惑然,但霍然已揮了揮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被丫鬟請出門。

待景秀走了片刻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霍然親自去開,見到來人,他也未見得好臉色,開門見山:“何以讓我救他們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