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記得你。”

景秀笑著以手點了點自己腦袋:“是有些暈了。”

白蘇看景秀心不在焉的神色,不由道:“還有一兩個時辰天亮,要不先眯會。”

景秀強撐起笑顏道:“無妨的,心裡高興,說說話就有精神了。”

白蘇越看越不對勁,但看巧娘還沉浸在認女的喜悅中,也不好掃了興。

景秀拉著璞玉坐在身邊,細緻問了些話。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巧娘,萬一她真的有事,巧娘年歲已高,身邊連個做伴的人都沒有,落得晚景淒涼,那她有何顏面去見地下的孃親?如今巧娘能和璞玉相認,算是了卻她最後的心願。

又看璞玉乖巧懂事,不管她是不是巧孃的女兒,只要巧娘認定,她也不想去多查探清楚。

轉眼外頭的天漸漸亮了,璞玉不時打著呵欠,揉作著眼皮,苦皺著小臉巴巴地道:“六小姐,不睡會嗎?”

景秀抬首看去牆上的自鳴鐘,恍惚著笑道:“我還不累,你累了就去歇息吧!”

“那我也陪六小姐坐著。”璞玉強打起了精神,規矩端正的坐好。

景秀看了好笑,有璞玉陪在巧娘身邊,巧娘後面的日子會好過的。

巧娘看璞玉眼皮都抬不起來,笑呵呵的寵溺道:“瞧你眼睛都眯一團了,聽景秀的話,趕緊去睡!”

璞玉目光轉向景秀,景秀頷首道:“去睡吧,你要沒精神,巧娘指不定該責罵我留你到這個點。”

倒招惹的巧娘敲著她腦門:“這吃起什麼醋來了?”

景秀笑意瑩然,摸著被巧娘打中的地方,有意揉了揉道:“從前可捨不得打我,認了個乖女兒,把我的好全忘了。”說著,還故作嘆了口氣。

“你這丫頭就是嘴皮子厲害。”巧娘好笑又好氣,拉著璞玉的小手,催促著道:“走走走,雲兒,快睡去,省的把她的那一套學足了,兩個不安生的攪我。”

話是這麼說,但巧娘面上從頭到尾都是掩不住的喜悅。

景秀聽言,低低的一笑,看著巧娘牽著璞玉走出去,她突然喊住道:“璞玉,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巧娘。”

璞玉回過頭,不明怎麼突然說出這句,但還是重重點頭。

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蘇聽了這話,眉心凝結成的憂慮益發深了。待巧娘和璞玉走的遠,她去合上門,急著問:“和大少爺談的如何了?”

景秀在白蘇面前終是卸下了強撐的笑顏,癱軟的趴在了青木桌案上,口中喃喃地吐氣道:“他是我哥哥,是我親哥哥,我們之間的血肉情永遠都改不了,他會站在我這邊,一直都站在我這邊……”

白蘇聽她嘴裡碎碎念,神情雖是疲倦,但面色沉靜如水,堅定的不起一絲波瀾。

景秀趴在案上沉沉的閉了眼,白蘇看了也不忍多打擾她,拿了軟絨毛毯蓋在她身上。

大概就過了一刻鐘,外面的丫鬟說,七小姐景璃來了。

白蘇見景璃突然造訪清風閣,不敢怠慢,忙去把景秀喊醒。

景秀迷迷糊糊的清醒,去外面的花廳見了景璃。

倒是有些日子沒見著景璃,兩姊妹坐了下來。

此時天才剛矇矇亮,屋子的光線不是大好,也正好掩蓋了景秀滿面的蒼白。

待丫鬟們上了道茶,景璃還低埋著臉,良久不說話。

倒是景秀等不得,直言張口道:“有話直說吧!”

景璃抬起眼,看了眼背光的景秀,見她整個人籠罩在屋內的陰暗處,看不清神色,就此吞吐了會,才道:“六姐姐近來照顧母親,自己的身子怎麼樣了?”

怎就突然關心她的身體了?

景秀覺得奇,但保持謙和微笑道:“左不過那樣,每日藥不斷,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