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蕭蕭打斷了謝長安的話。

好似,再看到謝長安為難下去,她心裡只會更難受。

說到底,整件事是有心之人的設計,不管是爸爸媽媽,還是謝長安,以及她自己,全都是受害者。

大家受到的傷害,說不出來誰重誰輕,也無法怪罪任何人。

說完,她轉頭看向傅擎鈺。

傅擎鈺不知何時也把筷子放下,冷冽的五官如冬雨般,無形中總是泛著寒,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墨眸微抬,眸光柔和的與她對視。

“沒關係的”他輕聲說著,比平時更有溫度:“我可以跟奶奶解釋。”

說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點住蕭蕭不經意間攏起的眉鋒,微微用力,想要撫平般:“你先跟你哥回去見你的家人,等你準備好了,我就過來接你。”

這是關於蕭蕭必須要跨過的課題,只要蕭蕭開口,他會陪在她身邊。

但他也瞭解蕭蕭,她不是時刻需要人保護的公主,她有自己的處理能力跟適應過程。

蕭蕭側著頭,額前支在他的指尖,像是疲勞的人,找到可以支撐的點般:“謝謝你。”

她的內心,一團亂麻。

她心底柔軟,就算沒有記憶,但她知道不忍心一位失去女兒多年的病人,在臨終之前見不到長大後的女兒。

人之將死,一定很脆弱。

而後,她抬起眸,對上謝長安的視線:“那今年,我跟你回去過年。”

謝長安像是鬆了口氣般,肩膀一併放鬆,下眼瞼泛起一抹不明顯的紅:“好。”

吃完飯,謝長安也在別墅住下。

次日。

徐常力開著車,謝長安跟蕭蕭坐在車後座,車窗外掠過的風景,是通往機場的路。

徐常力從鏡子裡偷偷看了後面好幾眼,但車內的氣氛實在尷尬,他忍不住出聲緩解:“說起來,你們兄妹兩人的眼睛,長得有點像哦。”

話落,謝長安跟蕭蕭同時看向他。

兩人不僅眼睛長得像,連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嚴肅而認真,格外正派的人。

“哈哈,真不愧是兄妹。”

謝長安額角跳了跳:“你知不知道你假笑的很明顯。”

徐常力尷尬的咳了一下,然後道:“我不是看你們兩個不說話,怪尷尬的,想緩解一下你們之間的氣氛嘛,雖然蕭小姐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但謝總你是記得的,怎麼不聊聊她小時候。”

謝長安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蕭蕭。

只見蕭蕭坐姿端正,格外的約束,是怕她不自在,所以才沒有說話。

蕭蕭似乎意識到什麼,朝著謝長安靠近了些,儘量自然的開口:“對啊,我小時候長什麼樣子的?”

楊敏帶著她的時候,總是給她扎兩隻辮子,不過是把她當成楊敏女兒的替身。

她想知道,在謝家當女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聞言,謝長安側過身來,英眸如鏡般,清澈的映她好奇的臉蛋。

可在他的眼前,映出來的卻是剛會走路的小丫頭,因為睡得覺太多,頭髮總是亂糟糟,越看越可愛。

“你小時候,長得就像年畫裡的女娃娃,臉上的肉特別的多,眼睛很大,剛會走路時候就會來我房間敲門。”

說著,謝長安眼角的柔和,如水般化了出來。

他揚了揚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著她的髮絲:“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叫媽媽也不是叫爸爸,是叫哥哥。”

因為他總是跟楊敏搶著抱蕭蕭,所以蕭蕭跟他特別親。

蕭蕭跟著笑了起來:“那你一定經常陪我吧。”

“嗯,我後面沒有去學校,我是在家裡自學完成課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