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的自責不減反增,目光直直的望著她:“我問的是你,只是你個人的感受,有沒有嚇到?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受到影響?”

本來他第一時間,要過來問這些問題的。

身為她的丈夫,在婚禮上剛說完會好好照顧她,可在事故發生之後,他竟沒有空停下來,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問出。

“我沒事啊。”

虞初握緊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背有劃傷,猜到是在森林發生不好的事,心頭一軟,溫熱圓潤的指尖,沿著他虎口的位置,輕輕摩挲著。

“我又不是膽小鬼,沒有被嚇到。”說著,她眸底亮了亮,生怕他不信般,又道:“你忘了嗎?在學校地下泉的時候,如果我那麼容易被嚇到,怎麼會救出你呢?”

聞言,祁風唇角溢位一絲輕淺的笑:“嗯,我都忘了,你從來都不是膽小鬼。”

說著,他的手被她揉得暖暖麻麻的,直接用力將她拉得近了些,低頭,靠在她的小腹上方一點,沒怎麼使力,就輕輕靠著。

“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他低聲央求著。

虞初心底像是被這句話,豁開一道口子,無數的心疼之意湧出來,她伸出另一隻手,輕撐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而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緊扣著她的手,像是依靠著她,又禁錮著她,不想與她分離。

她不再說話,任由著他輕靠著自己,眼角潮溼。

她幾乎能猜到他此時心中的各種自責情緒,本身就是責任感特別重的男生,避免不了,會把所有問題攬在身上的想法。

他應該累壞了。

而她也要心疼壞了。

凜冽的夜風從林間不停的穿梭,捲起一片片落葉,樹葉沙沙聲響個不停,隱隱帶著囂張可怖的怪聲。

卻無法影響到後門裡,互相依偎的兩人。

良久。

祁風感覺到她露在外面的手,漸漸涼了下來,於是直起身,將她兩隻手握在一起,按在懷裡。

虞初被迫坐下來,靠著他的肩,抬眸看向明亮的月。

“首領……情況還好嗎?”

這句話,遲早要問的。

祁風面如平湖,毫無波瀾,只是眸底的光影,始終暗了些許:“他身上好多傷口,跟小師妹一起細緻的都處理完,但耽擱了些許時間,雖然後面血包及時送上,但能不能醒得過來,要看他的意志。”

虞初側了側頭,細眉輕攏:“還有可能,醒不過來嗎?”

不等祁風回答,身後有腳步聲匆匆而來:“祁醫生,病人醒了!”